“杜宏,这块烙铁只是第一道菜,前面另有夹具,指钉,拦马棍,铁刷子等着你呢,今儿时候还早,我们一样一样尝尝味道。”
“是的,殿下,内里关的都是犯了重罪的犯人,当然,也有被冤枉的好人,比如臣的岳父。”秦堪在中间躬身回道。
张钦行动一顿。扭头不满地瞧着工头,最喜好折磨犯人的他,现在很不但愿被人打搅。
张钦也是寺人,这个寺人有点特别,他是朝鲜人,当然,也是王岳的干儿子,历朝历代的究竟证明,不管哪个年代,干儿子和干女儿这两个职业都很吃香,张钦也是如此。
秦堪回道:“那是防备仇敌劫狱的机弩口,如有那些不识天高地厚的江湖豪杰想劫狱中犯人,只待他们冲到门前百步以内,这些机弩shè口便会shè出一支支锋利的弩箭,把他们当场shè杀。”
“试……试手气?”张钦呆了一下,接着浑身狠恶一颤,带着哭腔连连磕着响头:“殿下饶命,奴婢命只要一条,只想好好留着小命将来奉侍殿下,殿下饶命啊……”
很不刻薄地指了指跪在身前不敢转动的张钦和一众东厂贴刑掌班,秦堪森然笑道:“让他们从百步外跑来,殿下用机弩shè几个尝尝手气如何?”
“甚么?”张钦大惊,从速将烙铁扔回炭盆里,撩起衣摆便仓猝朝诏狱外跑去。
杜宏被四名番子死死按着,却奋力挣扎不断,嗓音沙哑狠恶:“你们这群阉狗,想对老夫屈打成招。老夫偏不如你们的意。老夫平生做人做事明净,对大明对陛下忠心耿耿,有胆剖开老夫的肚皮看看,看内里的心是不是红的!”
张钦等人仓猝叩首伸谢起家,绕到朱厚照身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只恨不得本身隐身才好,恐怕让太子殿下看到他们熟谙的面孔,激发让他们当靶子试手气这类惨痛的回想。
朱厚照很共同地点头:“此言大善。”
“张公公,慢着!”一名东厂工头神sè镇静地跑过来。
“杜宏,你在这儿干嚎也没人听到,费这个劲干吗?还希冀你的好半子来救你?断念吧,诚恳交代到底是不是你指令人打杀那十几个织工,我们东厂查过了,绍兴城里有人亲眼看到那些打手是从你知府衙门出来的。并且你昔rì的同僚和部属也异口同声做证,他们都说此事是你所为,人证物证俱在,诚恳招认画押等着秋后痛快一刀多好,何必死咬着牙现在遭这份罪?东厂的刑具你觉得你挺得畴昔么?”
秦堪像进谗言的jiān佞似的,凑在朱厚照耳边道:“殿下要不要试一试?确切挺好玩。”
“太子殿下,请恕老奴猖獗,这杜宏放不得!”
朱厚照眼睛亮了:“这倒挺风趣儿的,瞧着好玩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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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秦堪的信赖,朱厚照现在也信赖杜宏是被冤枉的,因而对东厂的行事有些恶感起来,底子没理睬张钦。
“如何试?”
“那一个一个的小洞是做甚么的?”朱厚照指着诏狱外墙上充满的机弩shè口猎奇地问道。
可惜人无完人,王岳天然也不是,他不但有着心机上的缺点,也有着xìng格上的缺点,王岳为人比较刚愎,如果套句宿世风行的比方“残破也是一种美”之类的文艺句子的话,王岳无疑是个绝世大美人,比萧敬美。
朱厚照装模作样想了想,道:“也罢,先办闲事,试手气一事能够缓缓再说……”
张钦恭声道:“是。”
一众东厂掌班工头们也吓坏了,一个个学着张钦不断地磕着响头告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