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马车就要到府里了,可都安排安妥了?”李裕沉闷地别开首去,沉沉问道。
他不能随便出入内宫,只能盼着吉娜替他探听探听动静了。
李裕的内心尽是感慨和无法,苦涩的感受无人可说。
金桂院正房里,吉娜对着奉上来的茶汤果点如何看都不顺意,砸了茶瓯,把端茶汤上来的婢女一巴掌扇倒在地,狠狠骂道:“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吗?”
李裕听得就有气,玉桃院是贤王府最偏僻的院子,局促粗陋,就是住一个平常的通房都有些委曲,她却要把刚嫁进府里来的侧妃安设在那边,可见是气度狭小至极。
婢女忙道:“问清楚了,宫里来送犒赏的嬷嬷就是在甘露殿服侍的,说是长平郡主已经入宫伴读有些时候了,日日陪着安平公主殿下去东宫崇文馆听先生讲课,零陵郡主入宫以后,也是长平郡主说了,不消两位郡主一同前去伴读,就留了零陵郡主在内宫里办理,还是她陪着公主殿下去崇文馆的。”
李裕气得直皱眉,恨铁不成钢地一字一句道:“你是贤王妃,阿娘就是与你再不靠近也会给你脸面,只是你是高昌人不通中原礼节端方,不免会有些萧瑟,以是才要你多入宫走动,走动多了阿娘也会待你更亲热些,有甚么话也会与你说了。”
公然!吉娜气得神采乌青,她如何会不晓得,贤王当初也是在东宫崇文馆里学习课业,看来周楚楚是早就故意了,两人在崇文馆日日相对,如何能够没有干系!
他固然瞧不上周楚楚,但毕竟还是要有所顾忌的,沅城大长公主府里固然没有掌权,却有陶朱之富,今后说不得有效得着的时候,毕竟钱可通神,对他今后行事大有助益。
她但是传闻了,当时贤王急得从顿时一跃而下,大步上前一把将已经衣裳狼籍花钗各处的周楚楚一把拥入怀里,全然不顾她已经被扯开了衣袍,暴露乌黑的肩膀,就那样在他怀里还小声的安抚着,还敢说他们没甚么!
“你们觉得超出我就能当王妃了?一个个都来算计我!觉得我是好欺负的!”她骂到厥后,愤恚地吐着高昌话,叽里咕噜教服侍的婢女们听不明白,却也晓得面前这位王妃不是好惹的,都缩着头退到一旁不敢看她,听着她发着火。
吉娜气得倒仰,她就是不想让周楚楚靠近李裕,才安排她在玉桃院住着的,可现在要住在翠柳院,那是离李裕的前院比来的院子,清楚是李裕有私心。
他现在是真的没有体例了,本来天后对他便有芥蒂,这一次更是娶了周楚楚,瞧着像是风景无穷,娶了一名郡主为侧妃,又有了沅城大长公主府的支撑,可晓得究竟的人倒是看得明白,周楚楚与沅城大长公主府是韩氏一党中人,固然未曾开罪,但在天后内心却怕也是已经不会再用的了,如此以来让他的景况更是雪上加霜。
既然嫁进了贤王府,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当初她父王的几个妃嫔不也是不知好歹,敢跟她争抢东西,最后都被她活生生弄死了,却还没有人晓得,周楚楚就是下一个!
她正气恼着,外边传来婢女的声音:“殿下来了。”
她脸上的凶恶之色忙敛了去,叮咛婢女替本身整了衣裙与发髻,这才带着人迎了出去。
她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恨不能现在就拿鞭子抽烂周楚楚那张脸,面庞扭曲着转回甲等着婢女:“让你去探听的事可问清楚了?”
想来这统统,都是因为娶的王妃不成事,如果换了是顾明珠,又如何会让他如许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