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成的确是喜出望外,连续声地诘问:“就是说,这钱我随便派用处?”
他问勤务兵有甚么事。勤务兵说,关文书有焦急的事情找他,眼下就在堂屋等着。
商成顿时叹口气。把绢折算出来,也只要七八十贯――这点钱够个屁用啊!他顿时就要筹措给上寨送年货,还要送炭送被服,还打算要给他们新打两眼井,趁便用石头砌个大蓄水池,这都得费钱,并且还是大代价――仅仅打井修水池就得一百贯朝上……
他一笔一笔的细帐分辩得详确清楚,商成却已经听得头都大了,心头默计半天数字,俄然打断道:“停!这已经超支了!那里有这么多钱发?你们如何造的支出预算?”
庄宪低垂着视线,恭谨地答复:“是的,大人,公使钱由您随便支派,循例是不需求向户科销帐。”
庄宪的答复让他大吃一惊。如何公使钱竟然是他一小我的办公费了?问过以后他才晓得,这笔钱是朝廷交给他利用的行政开支,首要用处就是迎来送往欢迎各路官员,这一百多贯是他夏季里三个月的积累公使钱,能用就用,用不完的话,依常例,节余部分就揣他本身的腰包――这实际上也是公认的官员“福利”。不过只要到了相称一级的处所主官,才气有如许的“报酬”。
“好。”商成欢畅得连备受煎熬的眼疾都忘了,“这下事情好办了!”
既然手头的余钱如何算都不敷使,商成也就不焦急了。他想,干脆等明天和户科的老蒋筹议,看能不能寻个临时的体例先使着,不管如何样,也要先把年货柴炭被服奉上去,哪怕本身出面做事情,先把军官书吏们的年赏扣一部分下来哩,也要包管上寨的士卒边户们过个敷裕年。并且他还发明了一个很不错的挪借项目,就是阿谁公使钱。公使,顾名思义就是办公支出了,把这一百来贯临时挪借一下,让大师都吃点亏,如许谁都不好有定见。不过他还是很谨慎地问庄宪,这公使钱详细是指甚么――万一这也是大师的福利,他一声号召都不打便使到别的处所,必定会招人群情说闲话。
商成在桌上的一堆卷宗里翻出那份抄件,朝关宪晃一下说道:“就只要这份,这月上旬的陈述了。我想晓得的东西这上面没有。”看关宪目光带着不解和猜忌,脸上也有几分严峻不安的神采,就笑着给他解释,“你别多想,不是要查你们的帐。我也是瞥见你才俄然想起这个事的。本来这事不该找你打问,但是老蒋已经下差回家了,总不能把他再叫返来;方才你在,就趁便找你问两句。”
“铜钱四十三缗,绢十三匹。其他粮秣不计在内。”
关宪点头说他也不晓得。
商成有些惊奇。固然说他和关家两兄弟的干系处得不错,但是这大过年的时候,他们不先来拜见本身,却留话让本身畴昔“坐坐”,仿佛分歧礼节呀。莫非说关繇有甚么奥妙事情要和本身筹议?他顿时把方才部属们汇报的事情都在脑筋里过一遍,也没发明甚么处所不对劲。并且真要有要紧事,关繇就不该归去呀。他揣摩不出究竟,就问关宪:“你大哥找我,是有甚么事吗?”
关宪现在已经进到书房里。这是个二十岁方才出头的年青人,脸庞五官和他哥很象,却没有关繇那份油滑的油滑,一件湖水绿绸面直襟夹袄清算得利利索索,一进门就先朝他很恭敬地施了个文士礼,说:“前天我大哥来拜见大人,成果大人不在。本来说在寨子里等大人返来的,不过他晓得大人一返来必定事件繁忙,多数没时候见他,就留了一句话:我大哥请大人务必在年节里到家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