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就好。”商成取了上寨批示开列的亟需物质清单递给关宪,说道,“这上面的东西你先看看,转头和库存查对一下,做个详细的汇报。其他东西不急,不过柴炭被服两样必须尽量尽快地筹办,争夺和年货一起奉上去。”
关宪仓猝站起来双手接了茶汤,道过谢捧着茶杯方才坐下,俄然听商成如许说,又仓猝站起来,恭敬地说道:“大人所问,都是宪的本分;职责地点,不敢轻心怠慢。宪实不敢当大人的谬赞。”
商成点头说道:“这不成。丁是丁卯是卯,各是各的事情。剿匪安民本来就是驻军的职责,绥靖处所是我们的本分,不能凭这个就去白拿乡亲们的东西。何况一营边军竟然让一窝匪贼祸害西马直那么长的时候,说出去就让人脸红,乡亲们没指着我们的鼻子骂混帐蠢蛋,我们就该满足了,那里还能收乡亲们的犒劳?就算收了犒劳的牛羊,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吃进嘴里?”他摆动手不让关宪说话,自顾自持续说道,“不能扰民,这是驻军的端方。牛羊要依时价买,不准按公价强迫征收。我去和老蒋打号召,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你把手头的事情都放下,先办这个,明天就去办,争夺赶在年三十之前办好。上寨的事情也由你安排,正月初五之前,年货必须送到上寨。”
传闻公使钱本身能随便安排,商成顿时喜出望外。如许上寨修水井蓄水池的用度就有了下落。并且如许一来,他手头也显得宽广,给上寨军士购置年货也更加安闲,年节里也不怕没有人情愿去上寨送物质――他能够出更高的脚脚钱雇仆人手嘛;出差的边兵也能获得更多补助。除了这些,说不定还能有些节余,中寨下寨的边兵也能跟着沾个便宜。
商成顾不上说话,没等包坎把一盆子炒蛋在桌上放好,他已经夺了双筷子缓慢地拈了一大夹,仰着脸扔嘴里,嚼都没如何咀嚼,在嘴里转一圈便吞下去。连续拈了两三筷子,才问道:“馍呢?你都没说给我带俩馍过来?伙房里没有?菜团子也成呀。”他从包坎手里接过一大海碗满满腾腾的手揪面片,闭上眼睛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扑鼻的香油气味让他一脸的幸运神驰。他不忙吃面片,先喝一口热汤,让油乎乎的汤水在口腔里滚荡一口,才渐渐地咽下去,咂着嘴说道:“真香啊……”
包坎再盛一碗面片朝关宪虚让一下,看关宪点头说本身已经吃过了,溜门槛上蹲了,捧着碗撇嘴说道:“你也是七品大官了,还一天到晚菜团子菜团子的。说出去都不嫌丢人?”
关宪坐椅子里拱手说道:“大人如此体恤部属,足见刻薄。”贰心中早就拿定了主张,顿一顿,又说道,“大人乍来西马直,就为乡亲们撤除度家店这处匪祸,大师感佩大人的恩典,却一向没机遇报答大人。宪固然鄙人,也能够代十九处村寨的乡亲们说句话:这些许的牛羊就不消军寨别的派钱支出了,大师都情愿为朝廷报效,替大人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