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命上
今用执有命者之言,是覆天下之义,覆天下之义者,是立命者也,百姓之评也。说百姓之评者,是灭天下之人也。但是所为欲义在上者,何也?曰:义人在上,天下必治,上帝山川鬼神必有干主,万民被其大利。何故知之?子墨子曰:古者汤封于亳,绝长继短,方地百里。与其百姓兼相爱,交相利,移则分。率其百姓,以上尊天事鬼。是以天鬼富之,诸侯与之,百姓亲之,贤士归之,未殁其世,而王天下,政诸侯。昔者文王封于岐周,绝长继短,方地百里。与其百姓兼相爱,交相利,则是以近者安其政,远者归其德。闻文王者皆起而趋之,罢不肖股肱倒霉者,处而愿之,曰:何如乎使文王之地及我吾,则吾利岂不亦犹文王之民也哉。是以天鬼富之,诸侯与之,百姓亲之,贤士归之,未段其世,而王天下,政诸侯。乡者言曰:义人在上,天下必治,上帝山川鬼神必有干王#3,万民被其大利。吾用此知之。
故,昔者三代圣王禹汤文武方为政乎天下之时,曰:必务举孝子而劝之事亲,尊贤能之人而教之为善。是故,出政施教,赏善罚暴。且觉得若此,则天下之乱也,将属可得而治也。社稷之危也,将属可得而定也。若觉得不然,昔桀之所乱,汤治之;纣之所乱,武王治之。当此之时,世不渝而民不易,上变政而民改俗。存乎桀纣而天下乱,存乎汤武而天下治。天下之治也,汤武之力也;天下之乱也,桀纣之罪也。若以此观之,夫安危治乱,存乎上之为政也,则夫岂可谓有命哉。故,昔者禹汤文武方为政乎天下之时,曰:必使饥者得食,寒者得衣,劳者得息,乱者得治。遂得光誉令问于天下,夫岂可觉得命哉,故觉得其力也。今贤能之人,尊贤而好功道术,故,上得其王公大人之赏,下得其万民之誉,遂得光誉令问于天下,亦岂觉得其命哉,又觉得力也。然明天#15有命者,不识昔也三代之圣善人与?意亡昔三代之暴不肖人与?若以说观之,则必非昔三代圣善人也,必暴不肖人也。然今以命为有者,昔三代暴王桀纣幽厉,贵为天子,富有天下。于此乎不而娇其耳目之欲,而从其情意之辟。外之欧骋田猎毕弋,内湛于酒乐,而不顾其国度百姓之政。繁为无用,暴逆百姓,遂失其宗庙。其言不曰:吾罢不肖,吾听治不强。必曰:吾命固将失之。虽昔也三代罢不肖之民,亦犹此也。不能善事亲戚君长,甚恶恭俭,而好简易,贪饮食而惰处置,衣食之财不敷,是以身有陷乎温饱冻馁之忧。其言不曰:吾罢不肖,吾处置不强。又曰:吾命固将穷。昔三代伪民,亦犹此也。
但是今天下之士君子,或以命为有,益尝尚观于先王之书。先王之书,所#2出国度、布施百姓宪也,先王之宪,亦尝有曰福不成请,而祸不成讳,敬无益,暴无伤者乎?以是听狱制罪者,刑也。先王之刑,亦尝有日福不成请,祸不成讳,敬无益,暴无伤者乎?以是整设师旅、进退师徒者,誓也。先王之誓,亦尝有曰福不成请,祸不成讳,敬无益,暴无伤者乎?是故,子墨子言曰:吾当未盐数,天下之良书不成尽计数,风雅论数,而五者是也。今虽毋求执有命者之言,不必得,不亦可错乎。
今夫有命者言曰:我非作以后代也,自昔三代有若言以传流矣。今故,先生对之?曰:夫有命者,不志昔也三代之圣善人与?意亡昔三代之暴不肖人也?何故知之?初之列士桀大夫,慎言知行,此上有以规谏其君长,下有以教顺其百姓#9,故,上有以规谏其君长,下有以教顺其百姓;故,上得其君长之赏,下得其百姓之誉。列士桀大夫声闻不废,传流至今,而天下皆日其力也。一#10不顾其国度百姓之政。繁为无用,暴逆百姓,使下不亲其上,是故,国为虚厉,身在刑戮当中;#11必不能曰我见命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