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姐儿守在一旁忍不住的劝了句,“阿娘,我看叔叔和叔母也是好几日没合眼了似得,叔母都瘦了好多,这几日统是她忙里忙外,也该回家去歇歇了……”
下葬之事倒是顺利,待送走了全数的客,春娘又倒在床上不起来了,茶娘本还想帮着再清算清算,岳三郎却给了钱请了桃花村里的几个妇人帮着清算顾问,本身则领着茶娘先家去了,那春娘闻声还‘呸’了一声狠狠骂道:“没知己的!大郎,你去的好惨啊,你弟弟就如许待我……”
岳三郎撑着一口气去换了衣裳便出去待客忙活了,茶娘虽心疼他,但也晓得这时便是说甚也是徒劳,更何况岳三郎这一归家对岳家世人来讲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个个儿都涌了,事情便更多了。便是仪姐儿都没得机遇挤到他跟前去问声好,喊声爹爹。
茶娘当即迎了出来,送完葬她同岳三郎都再没很多余精力去管别的事,天然也就忘了请两位大姑子来家中了,这会儿她们亲身上门来,茶娘又安息了过来天然得亲身迎出去,待出去一看,除了两位大姑子,她们竟然还领了曼姐儿同堂哥儿过来!
这一晚,岳家也请了梨园子来唱戏,还请了丧乐队吹唢喇敲鼓,办的倒是热热烈闹的,半夜的时候仪姐儿就跟着萝姐儿一起到偏房找到泉娘,也没得睡的处所了,因为都要守夜,谁也不好真的去睡,泉娘还要照顾双生子,两个姐儿便坐在角落里抱在一团眯了眯。
到了早晨,仪姐儿跟在亲族人里头,小一辈的叩首时也是诚恳的磕了头的,只是眼泪却忽的掉不下来了,周边哀嚎声一片,她却只低着头跟着大伙儿一起默哀,也没得哭一声。
泉娘为着双生子也只得服从,待送葬步队敲敲打打的一走,泉娘便摇醒萝姐儿,然后带着双生子先家去了。
曼姐儿同堂哥儿披麻带孝的跪在灵堂前哭着烧纸跪和拜前来记念的人,仪姐儿也是一身素衣,她站在角落里愣愣的看着那口棺材失了神,大爹……端的躺在里头,再也起不来了?
春娘伸手便拧了曼姐儿一把,“你个小娼妇,那里有你说话的处所!?那是他们该做的!今后还想摆脱了我们不成!你阿爹没了,他不帮衬谁还该帮衬?便是这个家都该他养着……大郎……”
仪姐儿这才拉着萝姐儿头也不回的去找岳三郎,她一起跑,再不敢看灵堂一眼。
天还未亮,仪姐儿就被茶娘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