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碧莹充满欣喜打动的脸,心中一动,于飞燕看上去五大三粗,实在是很细心,比起宋明磊给我们几个清一色的玫瑰露加绫罗绸缎可要故意多了,他仿佛也心怜碧莹无依无靠,以是才厚礼相护,而那一番话又清楚是表示碧莹到了出阁的年纪了。
原非珏竟连少爷的称呼也省了,两人欢乐鼓励地对饮着,很有“我就是喜好你”的惺惺相惜,我们回过神来,大声喝采,女孩子们一轮番地敬酒,对此赞不断口,却毫不提“再来一个”,于飞燕倒不美意义的脸红了。
除夕之夜,我和碧莹在屋子里筹措着,宋明磊,于飞燕和斑斓插手完紫园里的家宴后,齐齐来到我们的德磬居,没想到初画也跟着斑斓一起来了,于飞燕带来给我们几个义兄妹的礼品,他送给斑斓一件上好的海狸子乌黑披风,外加一大堆绫罗绸缎。
我一乐,这丫头就是讨厌写文章,我逗她“那你的意中人是谁啊,不会是于大哥吧?”
斑斓掷了十九点,倒是宋明磊,在于飞燕怜悯的目光中,他悄悄一笑,用苗条的手指,风雅的抽出一根来,上面画着一枝杏花,写着“瑶池仙品”四字,我念出那小诗日边红杏倚云栽。
永康元年十仲春二十五日,东庭孝文帝,英宗驾崩,享年四十四岁,举国服丧,太子泊年仅二十岁担当大统,史称孝元天子,庙号熹宗,改年号为永业。
于飞燕奥秘地一笑,没有绫罗绸缎,也没有珠宝手饰,他从怀中谨慎翼翼地取出一支精彩雕花的狭长木盒,笑着递给我。
初画冒充恼着要罚我喝酒,脸却不由得红了,喝便喝,我抬头一饮而尽。
但是,这回轮到我哭丧着脸了,万一阿谁白面具籍着那些东西找到我如何办,并且那策论上另有宋明磊的墨宝哪,讲不定还会扳连他呢!
而宋明磊得了一把西域宝刀,名曰秋静,弯弯的刀身,发着阴暗的乌光,极是峰利,他还不知从那里得来了一方青州红丝灵芝砚,那红丝砚乃是天下名砚之首,砚质滑润细致,纹理天然精彩,砚池中有一灵芝天生,其光芒般细致的射线形装潢纹,充满着贵重与灵性,宋明磊笑着伸谢接过,我看他明显眼神中爱不释手,却并没有表示特别欣喜的模样。
宋明磊待在角落里,一边看着原非珏满头大汗地和于飞燕再来一局,一边和满面娇羞的碧莹聊着,留意到我的目光,也朝我看了过来,那目光中竟有一丝落寞,我不由得一愣。
我们小五义总算都能够平安然安地过年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颠末司马门之变的宋明磊,获得了太子喜爱,已被破格升为四品带刀御前保护,更加成熟自傲,他笑得云淡风清,仿佛于飞燕的胜利早在他的猜想当中。
张世显为掩人耳目,提早选秀,兵部尚书原青江沉着如常,大要上帮着张世显打压连氏家属,暗中却命附马都尉原非清变更北营原军偷偷南下,于十仲春十二日混入秀女护骑,
原尚书同日以垂死中的天子传旨诏告天下,川雍候张世显,大理寺卿文复允,禁军统领张禹,贵妃张氏以巫蛊构陷皇后,谋毒太子,谋为大逆,又欲使女婢医淳于越进药杀天子,欲危宗庙,逆乱不道,统统参与巫蛊之乱的人皆诛灭九族,腰斩于市。
于飞燕头也不回应了一声,捋起袖子用心玩起,而原非珏不乐意地向我瞪了一眼。
我有点晕了,连连说着刚才那签不对,必然要再抽一次,世人风雅地让我抽了一次,我摇了半天,抽出一支,天哪,还是一模一样的瑶池仙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