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睁眼,只见一个削肩细腰、身材高挑的绝色美女款款而出。她俊眼修眉,傲视神飞,令人见之忘俗,竟与斑斓难分高低。她身后跟着满面对劲的香芹和连瑞家的。
人证物证俱在,看模样我是死定了!
原非烟能够是想起皇后落第一事,一脸难受,不发一言。
二蜜斯轻移莲步,走到夫人面前,端上一杯茶,然后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她不但没有改过,现在又……夫人看在于将军和宋保护的分上,对她们从轻发落吧。”碧莹神采煞白,紧紧抱着我。
柳言生说:“原武,这牛虻但是花木槿给你让信儿下在夫人的药中?”原武不敢看我,吃力地点着头,口中吐着血沫。
她恭敬地向夫人一叩首,望着夫人道:“夫人,木槿是可贵的有情有义的好女子,决然不会做出此等害主背上的行动来。碧莹愿以这条贱命来证明她的明净,请夫人明鉴。”她说罢,再不看我一眼,猛地朝石柱撞去。
看来,明天我的仇家要来与我算个总账了。这个二蜜斯既同宋明磊很有友情,应当是来帮我的吧!
夫人拉着她的手长叹短叹,说甚么孩子,我们娘俩的命如何都这么苦啊。
过了几日,碧莹去周大娘家,要把于飞燕送她的玉佩打个络子。我正在屋里歇午觉,紫园里的丫头珍珠吃紧地来传我进紫园。我刚睡醒,闷闷地问珍珠夫人唤我何事。那珍珠常日里就以冷脸著称,但是明天她的脸更冷,说是她也不知。
原非烟柔声道:“夫人有孕在身,何必与她普通见地?既然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给碧莹治病,不如将那叫碧莹的丫头叫来对证,也好让她心折口服。”我心头一紧,为甚么要扯上碧莹?我心中的惊骇越来越深,这个原非烟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害碧莹的?
“莫要再惺惺作态了。花木槿,你曾言你在西林遭人偷袭,只怕是你的疑兵之计,快快招认谁是你的主上,”柳言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免得受皮肉之苦。”我望着夫人和柳言生,“请夫人、柳先生明鉴,木槿用牛虻是顺从赵郎中开的方剂,只因碧莹身边除了我没有人可照顾,以是才请原武帮我去抓的药,夫人可差人去山下请赵郎中来对证。”“花木槿,你是怨我待你不如待斑斓普通好,才这般害我的吧!”夫人叹了一口气,“实在我本已筹算明儿个调你入紫园听差的,没想到,你竟……”她垂泪不止。
“哟,方才我就觉着这名字如何这么耳熟呢,她就是前几年偷非烟玉佩的阿谁小丫头吧。”夫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柳言生叹了一口气,“夫人莫要为这类不知好歹的人悲伤了。花木槿,昨儿个我们已去城中寻过赵孟林了,但是他已连夜分开西安城了,定是见事情败露,惧罪叛逃了。”我的头嗡一下子大了,只感觉口干舌燥,“我屋里另有赵孟林的四物汤加牛虻的药方在,请太太差人去找一找。”夫人冷冷一笑,“你不消急,你前脚出的屋,我后脚就派人去搜了。
夫人厉声道:“你笑甚么?”我自知本日之祸是躲不过了,干脆狂性又发了,在临死之前再出一口恶气,“我笑不幸原侯爷一片苦心,倒是大业未成,家中已有小人竞相踩踏,残害忠良。”“死鸭子嘴硬,拖出去,狠狠地打,若没打死,便叫媒婆子领出庄子卖了。”原夫人强忍肝火说道。
炕上坐着珠光宝气的原夫人,她头上戴着秋板貂鼠昭君套,身上穿戴桃红撒花袄、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端端方正坐在那边,一手按着微隆的小腹,一手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闻名天下的柳先生面无神采站在炕沿,捧着小小的一个填漆茶盘,盘上一个小小的油纸包,略显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