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嘲笑道:“好个海棠春睡的美人啊!你干的事,觉得我不晓得呢?”我一惊,昂首,“木槿不知夫人问的是甚么?”“我夙来待你们小五义不薄,你仗着两个义兄发财、mm得宠,目无长辈,欺负有资格的婆子,当今还蹬鼻子上脸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与你无冤无仇,你这下贱的小娼妇,如何要令人下药害我?”公然这和连瑞家的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但是我下药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又是如何回事?
我到了上房,久违的百合熏香扑鼻而来,精美的摆钟仍然敞亮刺眼。
夫人这才渐渐地抬开端,目光锋利地看着我。我心中格登一下,莫非是连瑞家的打我小陈述了?
我看向原武,只见他目光浮泛,竟和死人没甚么辨别。柳言生当着我的面问他,他只是傻傻地说是。
夫人厉声道:“你笑甚么?”我自知本日之祸是躲不过了,干脆狂性又发了,在临死之前再出一口恶气,“我笑不幸原侯爷一片苦心,倒是大业未成,家中已有小人竞相踩踏,残害忠良。”“死鸭子嘴硬,拖出去,狠狠地打,若没打死,便叫媒婆子领出庄子卖了。”原夫人强忍肝火说道。
“够了,”夫人操起桌上的莲斑白玉杯,向我脸上砸来,直砸得粉碎。我的额头剧痛,鲜血流进眼睛里。我看不见夫人的神采,只闻声她气得发颤的声音,“你觉得你的义兄做上了戋戋四品官便狂得不晓得本身是谁了吗?我今儿个偏要尝尝,动了你,我会不会死无全尸?”“夫人息怒。”一个和顺至极的声音忽地传来。
我问原武:“小武子,是谁拿你家人威胁你,还是你屈打成招了?”原武无神的眼睛一下子慌乱了起来,嘴唇抖着,想说甚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望着我痛苦堕泪。
过了几日,碧莹去周大娘家,要把于飞燕送她的玉佩打个络子。我正在屋里歇午觉,紫园里的丫头珍珠吃紧地来传我进紫园。我刚睡醒,闷闷地问珍珠夫人唤我何事。那珍珠常日里就以冷脸著称,但是明天她的脸更冷,说是她也不知。
“我是个妇道人家,原也不懂,刚才那老货来哭诉说是新皇的原配窦家也在平乱中立了大功,那窦丽华长得倾国倾城,几天前又生了一对龙凤胎,且又是太皇太后的侄女。新皇本就宠嬖窦丽华,现在又有太皇太后的懿旨,以是便诏告天下,立窦丽华为皇后。她的儿子是太子了,看来咱家二蜜斯只能做皇贵妃了。”本来如此,新皇宠幸窦氏,而那窦氏不但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恐怕另有足以和原氏北军分庭抗礼的窦家南军撑腰吧。既然熹宗挑选了窦家,同原家劈面悔婚,那原家不想反也要反了。
我吓得跌坐在地上,浑身盗汗。
看来,明天我的仇家要来与我算个总账了。这个二蜜斯既同宋明磊很有友情,应当是来帮我的吧!
我怔忡间,周大娘又说道:“冤孽呀!谁家父母舍得让女儿去做偏房?不过也有功德,咱夫人这几年劳累,不知流掉了多少胎,大夫说是没希冀,不想又怀上,足有五个月了,以是我劝女人能忍则忍,免得又有人在夫人面前编派你们两个。”我和碧莹谢过了周大娘,闷闷地归去。
我被两个壮汉架着。碧莹大哭起来,膝行畴昔欲抱住夫人的脚告饶,但是香芹却早一步上前,一脚踹在她心窝上,把她踢下坐榻,嘲笑着斜睨她,“贱婢,就你这肮脏身子也配碰夫人?”碧莹口吐鲜血,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又转头看着我,眼中一片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