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却又流了出来,“二哥如何如许狠啊?”
不过令我的表情稍霁的是他的吻技还是同七年前一样,青涩难当。
原非白如许久久地望着我,他鬓边的一缕长发落在颊边,让人不易发觉地颤抖着,潋滟的凤目那样沉寂地看着我和段月容。
“你这丧尽天良的妖孽,她明显便是我的老婆,原家的花西夫人!永业三年,你南诏搏斗西安,奸骗掳掠,无恶不作,害很多少西安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尸横遍野。”原非白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沉着,却让人感到一种比灭亡更痛苦的悲忿,“你无耻地抢走了我的老婆,藏匿了整整七年。”
我愤然,明显是你用心先激愤原非白的,现下还要来假作无辜。
他的声音终是垂垂冲动了起来,最后大声对段月容吼道:“现在也该是偿还的时候了吧!”乌鞭夹着原非白的恨,向段月容扫来。
“不消难过,”他嘴角微勾,拂着我的泪水,眼中凝上了冰屑般的冷意,“我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少爷在好久之前便中了一种叫春蚕的毒药,只要一有欲念,便双目失明,行、行房不便,至今还在找人配解药。”
段月容的笑容突然消逝,右手一抖乌鞭,挥向原非白,钩住了他的腿脚,向前一拉,绊倒原非白,左手闪电般地拔起偃月刀,紫瞳闪着决然的杀气,向原非白毫不踌躇地砍去。
我挽着他的脖子,他的脉搏跳得缓慢,浑身也颤得短长,他并没有回我的话,而我只顾埋在他的胸前,没有看他的神采,只是感受他渐渐地环上双臂,然后渐渐地圈紧了我。
原非白的反应比我设想的要快很多,左手一挡要处,长鞭反手挥向段月容的下盘。段月容腕间的铁护腕钩走了原非白的长鞭,两人胶葛在一起,凤目绞着紫瞳,一时狠戾非常,仇深似海。
他垂下潋滟的紫瞳谛视着我,眸光闪处,尽是悲怜,“当年若不是你原家弃她如敝履,还痛下杀手,我与她避祸途中……病势减轻,不幸她的身材又如何会如此一日不如一日?可还记恰当初的商定,我助你们原家出兵诛杀果尔仁,你助大理夺回多玛和我的女人。”他复又昂首冷冷道:“如何,现下她发大财了,你们原家现在又忏悔了?又要从我大理抢人了?”
段月容抱着我险险避过,背后的石壁生生划过一道裂缝。
他的凤目轻柔地看着我,如春水凝碧津润心头,我正要开口,却听石壁轰然一响,一人斜倚在石壁上,月白衣衫带着大片的血迹。他嗤笑着站直了身材,立时颀长的身形堵住了洞口。他手中紧握青龙偃月刀,惨白的脸上挂着冷然,紫瞳幽冷地看着我们。
我胸口又闷痛起来,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沾满了胸前的衣衿,血腥气直冲鼻间,面前两个扭打的人影恍惚了起来,我的面前又开端恍惚。
“阿遽?”我问道,“莫非是阿谁与你同来的暗宫宫主吗?本来他的名讳是遽!”
我印象中的原非白一向是心如盘石的,不管在甚么样的险境皆能平静万分,就连当年中了玉胡蝶的迷香几乎被辱,也没有看到他如许的冲动,落空了统统的沉着。
又是一阵沉默,我怯懦了好久,傻傻问道:“你如何会暗中看到我的?”
一阵沉默,我别开脸,局促地欲抽回击,他却握紧了不放,一手揽起了我的腰,毫无前兆地一口咬上我的颈项。我哎哟一声痛叫,用力推开他,捂上我的颈脖,公然咬开了,还流血了,火辣辣地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