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议论这桩奇事。兰生想起焦大所忘的黄酒和咸盐,便在入了夜,提上那黄酒、咸盐前去焦大师中。
兰生俄然想起前年有个读书人住在他们堆栈,曾经点头晃脑地吟道“所谓才子仪态翩跹”,想来也不过如此吧,而这位夫人明显蒙着面纱,兰生却感觉她比起本身的梦中恋人巧巧更美上三分。
不一会儿,门外鼓噪了起来,兰生猎奇地想出去看看,黑狗死命地咬着袖子不放,他气呼呼地抄起椅子正要把狗赶开,本已躺下的老板却神采严峻地披衣出来,手中的烛火不断颤抖,惶恐问道:“这是怎的了?”兰生正要答复,黑狗却惊骇地放开他,一溜烟地朝后门冲去。
十数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停在门口。抢先的阿谁大汉浑身肌肉纠结,高壮魁伟,面上尽是深褐刀疤,只听他在顿时喝道:“后生,这里但是黄两镇?”兰生点点头。
黑狗对兰生汪汪叫了两声,垂下脑袋开端向赌坊那边嗅去,没走多远,却忽地停了下来,警悟地向四周看看,然后不安地跑回兰生那边,咬着他的袖子用力往堆栈里拖。
想起昨夜那位夫人之言,兰生刚要发话,焦大却头也不回地疾跑而去,连酒都没有要。
“他是本地驰名的烂赌鬼,”兰生结结巴巴道,手指如风中秋叶,指着赌坊的方向,“现在八成在赌坊。莫非这位大爷也是追债的?”“乔万罢休,”一个美好的声音传来,竟是那位夫人,“这位小二哥如何称呼?”乔万依言放开了兰生。兰生从速伏身答道:“夫人唤小的兰生便成了。”“兰生兄弟,不瞒你说,妾同家人出来是为寻访失散多年的长姐,”那位夫人叹了一口气,“不知那焦大师中可有女眷?”兰生点点头,“恰是。这焦大是个烂赌鬼,本年更是把祖宅也赌光了,还差点要把老婆给卖到秋香阁里去,他老婆一气之下便病倒了,这一年更不大出来。他没钱给老婆看病,便畴前面的寺庙求了个偏方,每天都会到我们堆栈打两斤黄酒,另有半戽咸盐,说是用来掺着那红柳叶子,给他夫人擦身的。莫非那焦大的老婆乃是夫人失散的亲人?”兰生迷惑地说道。
朝阳升起,掌柜的起家第一件事便向兰生扣问昨夜的奇事。兰生依实答来,除了那四两银子。
刚回身,却见一人正近在面前,倒是昨夜那乔万。兰生吓得一跳,“客长,您有何叮咛?”那乔万也不睬他,只一味瞪着铜铃大的双目直直看着焦大消逝的方向,眼神闪动中,沉默回身拜别。
兰生欲问簪子之事,却见焦大的眼中竟然透暴露从未有过的惊骇,就连上回赌坊打手上门扬言要扒他皮抵债,都未见他如此惊骇,仿佛明白日见鬼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