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姑姑只宝贝那几罐头的茶叶,辣椒婆先是围着酒桶打转儿,又爱不释手地玩弄那些药材。嫣红捡了点心生果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不一时就吃了个肚儿圆。
辣椒婆还是上山采摘,闲暇熟行指飞舞,编着各种百般的篮篓筐箕;郝姑姑喝喝茶,晒晒太阳,一如既往地落拓;张氏仍然每日去赶海,眼巴巴地盼着沐兰;嫣红偶尔也会跟去,只不过她盼望的是那只不幸错过的大船。
因为圣三一行人的到来所掀起的波澜如潮流普通退去,渐渐归于安静,岛上的日子又规复了昔日的法度。
“真的?!”嫣红顾不得张氏有仇,头一个跑了过来。待瞧见成袋成袋的米面杂粮,一桶一桶的油盐醋酒,整筐整筐的生果青菜,一笼一笼的活鸡活鸭,眸子子几乎掉在地上。
仍旧不敢粗心,唯恐官府的人躲在暗处等她们出来。第二日朝晨又往最高的山顶走一趟,四下里都没瞧见船的影子,这才把心放回肚里,将别的三人叫了出来。
他们来时正值十五,涨潮之际是旋涡水流最为陡峭之时。过得这两日,风险需求增加很多,然有护航的铁索,倒也题目不大。在船上休整半日,便原路返回。
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一个女娃娃出得哪门子海?晓得的是你自家情愿的,不晓得的还当俺们如何苛待了你。你跑海上玩得倒是欢愉了,家里的活儿谁来干?”
从礁石上刮来的海盐又粗又黑,吃起来又苦又涩,哪儿有精盐味儿纯?
嫣红摸起一只又大又红的苹果,正要往嘴里送,听得这话赶快扔下,两手在衣服上胡乱地擦着。
村里跟他普通大的男娃哪个没出过海?只他一回没都去过。一块儿玩的时候,别个都笑话他,说他是怯懦鬼。
张氏抓一把雪一样白的精盐,感受着小小的盐粒从指缝间流走的细致触感,再拿舌尖舔着尝一尝,嘴里出一声满足的感喟,“多少年没吃过精盐了!”
辣椒婆和郝姑姑不似张氏在6上另有牵挂,离不离得开这里对她们来讲不同不大,是以并不感觉可惜。
话是这般说,可谁也不敢打保票。便将入口的东西取一些,拿笼子里的活物各试上一回,见果然无毒,这才安了心。
再说她们跟一群不熟谙的人走了,沐兰返来寻不到她们该如何是好?
原觉得官府的人需求将山谷搅个底儿朝天,没想到统统规整如初,涓滴没有被翻动过的模样。
“呀。”张氏进板屋检察,打眼一扫,嘴里惊呼一声,又跑了出来,吃紧地招手,“辣椒婆,郝姑姑,你们快来看,这里多了很多的东西!”
嫣红之前叫那些个好吃的迷花了眼,这会儿才悔怨起来,跺着脚抱怨道:“要不是你们把人产业作好人,躲在水瀑子背面不出来,我们早就坐上大船分开这鬼处所了。”
辣椒婆和郝姑姑随后赶来,瞧见此景也都愣住。官府的人可不会如此美意,给她们留下这很多吃用的东西。
偏山子还要跟着添乱,吸着鼻涕道:“娘,俺也要跟爹出海。”
张氏盘点一番,撤除打眼就能瞧见的大件儿,另有很多琐细的东西,甚么茶叶,点心,蜜糖,燕窝,人参,药油,林林总总几十样,此中另有很多她这辈子见也没见过的好东西。
沐兰端着碗喝了一口粥,淡淡隧道:“春婶,总打后脑勺会变傻子的。”
张氏也知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要说内心没有半分可惜那是谎话,可她免得谨慎行得万年船的事理。万一有诈,不但害了她们,也害了沐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