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微失神,感慨道:
见我如此看她,陈婤有些不安闲,难堪一笑,问道:“公主如此看着奴婢何为?”
我把玉递给阿及,言道:“公然是希世珍宝,汉王的情意我领了,但无功不受禄,这玉是千万收不得。”
“公主,这是汉王殿下亲身赶赴沐阳山寻来的,山中的长空老道曾言,此物本是沐阳山颠一块石,因其数千年来受阳光之晖映,尽得阳光之暖气,是以成玉,名通灵暖玉,传闻是祛体内寒气的绝佳物品。”
孙公公见是陈婤,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气喘吁吁道:“陈女人,朱紫娘娘昏倒了,主子请不来太医,只好来求皇后娘娘。”转眼又看到前面的我,忙施了一礼,恭谨道,“主子拜见公主殿下。”
杨谅遥遥的看着我,因为间隔远,我看不清他的神采,也不肯看清。自打从汉王府回宫后,我更是盘算主张,避开杨谅,如果任由他如许下去,恐怕于谁都倒霉,以是,在我抱病期间,他虽三番五次前来看望,却全都被我拒之门外。
“皇后正值盛年,那里能谈得上老呢?”我言道。心下却在深思,看来她是想把丽君的出身坦白一辈子的,只是她却不知,丽君早已晓得了。
杨广喜红色,一袭白衫在身,清爽超脱,不管周边的人穿得有多繁华与富丽,却总也讳饰不了他的光彩,那份素净便是皇宫中最奇特的风景。而杨谅喜青色,固然也素净之极,但倒是与杨广分歧的,青衣里透出的那份清秀超脱亦是独一无二的。
我想起那位诗词歌赋俱精的斑斓女子,心中也甚是怜悯,因为她得了皇上的宠嬖,虽则只要一次,却让皇后起了嫉心,一贯待她刻薄,现在她抱病,请不动太医,约莫也是因为宫中的人向来拜高踩低,见皇后不喜,天然也懒怠去服侍。
“甚么?昏倒了?”陈婤吓得神采煞白,却又不敢私行拜别,只眼巴巴的瞅着我。
我恭身辞职,携了陈婤回望悠阁,刚出永安宫的门,就见一个小寺人慌镇静张的跑来,陈婤眼尖,拦住他,问道:“这不是落梅宫的孙公公么?何事如此镇静?”
阿及向我施了一礼:“拜见公主!”
我固然进宫只要几年,且一向受尽宠嬖,是世人凑趣的工具,但仍见过很多阳奉阴违,趋炎附势的人,初时有些气愤,感觉偌大的皇宫,竟无一寸清净之地,到处充满了权势与欲望,个个都是伪君子,大家皆是小人之姿。
过了两日,陈婤便返来了,太医说是血虚加上表情郁结而至,保养些日子便好,因有了我的嘱托,太医倒也不敢怠慢,开了很多补品。
自从我抱病以来,皇后便免了我的存候,倒是她常来看望我,算算日子,也快有两个月了,这一日,气候晴好,我带陈婤去永安宫。
阿及并不伸手来接,淡淡言道:“汉王殿下仿佛推测公主不肯收,已叮嘱过主子,如果公主不要,那就把它扔了或者毁掉吧,主子告别。”说完,竟是回身而去,只留我惊奇的呆在原地。
暖而不炽,公然是玉中极品,没想到人间竟有此等奇物,若非亲眼所见,约莫我是不会信的。
有了陈婤与狗儿的伴随,我的身材逐步复原,只是身材里的寒气像是深切了骨髓般,太医用尽各种体例,可不管是针灸按摩,还是灵丹灵药,这股寒气始终难以肃除,每当气候下雨降温,我浑身就会变得生硬,乃至伴着颤抖,几近连笔都握不稳。
“不必了,你着人去回她,只在宫中好生养息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