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那日亲口戳穿了杨广以后,他便搬离元心阁,乃至再未踏足过,对外说是怕动了我的胎气,只得分室而居,实则呢?我心内冷冷的,怕是因为我戳穿了他的心机,他才不肯再面对我冰冷的眼神吧。
夏季的雨老是来得那么急,风方才吹过,一阵闪电雷鸣,豆大的雨珠便痛痛快快的砸了下来,但是我与陈婤,离元心阁另有一段间隔。
“但愿老奴不会看走眼,公主毫不会是平常女子,能忍方成大器,为了南梁万千百姓,为了公主腹中孩儿,公主须争夺啊。”
“陈女人返来喊人,跌倒了,倒也是个倔强的,硬撑着来给大师报了信,她倒是摔破了膝盖,大夫说是骨折,需求好生歇息,现在正在偏殿以内。”
俄然深悔本身当初好傻,为何那般信赖他,我身边有他的耳目,而我呢?对他倒是没有半分体味,凡是我能多用些心机,安插一些人在他身边,怕是本日也不会连他的踪迹都不知该如何去寻的吧。
我坐在榻侧,悄悄抚了一下她紧皱的眉头,心中顾恤不已。
婆婆冷静陪着我,不出声,只以等候的目光看着我,很久,才说:
“扶我出去逛逛。”我起家,扶了陈婤出元心阁,在府内漫步赏花。
“约莫是在的吧,奴婢不甚清楚。”陈婤回道。我于铜镜当中,看到陈婤微有一丝不安闲。
“本日王爷可在府中?”我问侍立一侧的陈婤。
世人很快找到了我,狗儿跑得最快,不谨慎被路面滑得摔了一跤,却冒死爬起,一只独臂手握伞柄,很快撑在了我的头顶。
我缓缓叹出一口气,忍痛将心内那些支离破裂的丝丝缕缕缝合,对婆婆道:
我拉住他那条空荡荡的袖管,勉强一笑,道:
郁结在心内的怨怼在这一刻缓缓翻开,本来人是需求宣泄的,待哭够以后,我洗了把脸,对婆婆道:
雨天路滑,我脚上的木屐踩在湿漉漉的空中上,收回一下下“哒哒”声,面对如此来势凶悍的大雨,我举步维艰。
府内的人均不知我们之间产生了甚么,初时只觉得晋王政务繁忙,得空顾及到我,光阴久了,不免有人看出些端倪来,最早流露迷惑的,是婆婆。
看到上面沾满了泥泞,已是不能再用,我只好用手护住头部,顶着大雨往前走。从天而降的雨水哗啦啦泼在我的身上,浇在我的头上,顺着发丝从脸上滚滚而下,面前苍茫一片。
看这架式,这一场雨下来,没个一两个时候,是不会停的,我嗯了一声起家,扶了陈婤往元心阁走。
“公主,要下雨了,回吧?”陈婤言道。
再如许下去,怕是等陈婤返来,我的衣衫也湿尽了。
我是不肯吃药的,唯恐伤及胎儿,只得忍着满腹恶心,多喝了两盅姜汤,蒙了被子发汗。
衣角处的水滴已如断线之珠,从袖口,裙摆,顺势流下,衣衫湿淋淋的贴在身上,难受之极。刚才还是闷热非常,现在一阵风吹来,我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依老奴来看,晋王殿下对公主的情义还是有几分的,公主怎就如此拒人?天下男人甚少有非常情义只付一人的,公主该明白这些。”
至晚间醒来时,汗水已将被褥捂潮,我身上倒是轻松了很多。
陈婤一溜烟跑入雨中,我则立足张望。雨珠砸在参天的大榕树上,被挡住很多,微有水粒被枝叶打碎,从树中的间隙内溅飞,落在我的身上,微有凉意。
一声声呼喊由远及近,我心中一松,想抬眸去看,无法眼睛被雨水迷住,没法展开。只得用力用袖口去擦拭脸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