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夕抿了抿唇,白净的面皮浮出些许小女子的娇羞意态,忖了半晌,软声解释道:“就是结婚前先相处一段时候,卸下统统的假装,心贴着心,相互之间坦诚相待,看看我们合分歧适在一起过日子。如果太焦急结婚的话,婚后说不准我们会打斗的,过不镇静。”
凝着两人的背影,卫夕这才回过神来,往前追了几步,“嗳,公子——”
他曼声细语,磁性的嗓音带着难以言说的勾引。
脱单了,有男票了,真的要在血雨腥风当中来一场绝代绝恋了!
想想那日被醉酒的她一顿暴打,满脸满脖子都是血道子。那风景太惨,让他忍不住在彼苍白日里打了个寒噤。
若真打起来,卫夕决然不是他的敌手。但是题目来了,她若脱手,他压根不舍的抵挡。
“……是吗?”卫夕哭笑不得,忍了忍,还是驳斥道:“在诏狱里抽我鞭子的人莫非不是你?”
做个享清福的官太太也不错,可她还是踟躇了。
这声“夕儿”唤的千回百转,传进耳畔,骨头都变得酥酥麻麻的。卫夕咽了咽喉,抬手摸了摸胳膊,想捋平上头的鸡皮疙瘩,面上倒是气定神闲,“不是说了吗?给我一天时候想想。这才过了半个时候,还早呢。”
“黄天化日之下如何会有人欺负我,”卫夕将手掩进琵琶袖,“是我不谨慎碰到了,没事的,戋戋小伤不敷挂齿。”
逸瑄看了看卫夕的背影,剑眉一蹙道:“六哥,这女的竟然敢冲撞你,何不让我杀了她?”
“……”
“这……”唐子遽然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
对她来讲这是个很大的引诱,牧容爱上她了,发誓不会另娶旁人,并且还官爵显赫,又能让她免除锦衣卫的骚动。
“大人言重了。”徐员外躬身施礼,语重心长道:“大人下榻,小的府上可谓是蓬荜生辉,这一去不知何时才气再见,还望大人回京路上多多谨慎。”
在他指缝中,她看到了殷虹的血点子,格外惹眼。
“员外放心,想必不久以后我们就会在都城相聚了。”牧容眼含笑意,劈面露惊奇的他们视若无睹。他将目光烙向俊气的唐子,“你武功不错,为人又忠肝义胆,我已经向寄父彪勇大将军保举了你,他在五军都督府为你谋了一职,上任书就放在徐府书房里。”
“嗯,我想好了”她缓缓抬起脸,黑玉般的眸子里慧黠流转,“大人,我们……先谈场爱情吧?”
“没甚么。”牧容也不在乎,冲她温暖的笑笑,曼声道:“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回京,圣上要召见我。”
出了牧容以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号令。卫夕没穿飞鱼服,此人决然是不晓得她的身份。不过做错的事毕竟是她,谁让她冲撞那位公子呢?
四周人很多,很多话在卫夕的舌尖兜了一圈,还是被她不甘心的吞了归去。她不是在怕,一来二往的,胆魄也算磨练出来了。但天子老儿丢给锦衣卫的活各个儿都是烫手的山芋,若要有难,牧容身为批示使,必将首当其冲。
逸瑄应了声,扶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
寺人尖声尖气的宣读结束,卫夕没见过大世面,被那数额惊的咂咂嘴。乖乖,赏了白银一千两!这天子老儿真风雅!
“明天就走?”卫夕诧讶道:“这么急,但是都城出了甚么事?”
随行的锦衣卫一道跟他跪下,卫夕昂首趴在地上,还没有从“被求婚”的震惊中复苏过来,神采讷讷的盯着地上的一只爬虫从她面前萧洒走过。
年青的男人约莫二十多岁,穿着深紫色的暗纹锦袍,头戴鎏金冠,像是个大族公子。此时正半趴在地上,手持一白帕捂嘴,不断地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