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以往,她决然不敢这么僭越。现在倒是好,牧容把本身的情意开诚布公后,她的胆量顿时肥了好几个,有些不拿本身当外人了。
“嘶——”被他攥动手,卫夕嘴角一歪,疼的抽了几口冷气。
“牧大人不必客气。”他笑着摇点头,锦靴往前踏了几步,抬高声道:“圣上口谕,着您尽快入宫觐见。”
顿了顿,牧容的唇畔衔着一抹清雅的笑意,“夕儿,那件事你想好了吗?”
刚过午头,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带着丝寒冬回暖的意味,非常舒畅。清风缓缓绕着,两人并肩朝徐府里头走。
徐员外也蒲伏在地,身材缩成了一颗肉丸子,颤声号令:“谢大人!大人乃是我徐家的真朱紫!”
“臣伸谢皇恩。”牧容俯身行了大礼,意态淡然的接了旨,站起家来,脸上挂着客气的笑,“沈公公风尘仆仆,屋里头坐坐吧。”
随行的锦衣卫一道跟他跪下,卫夕昂首趴在地上,还没有从“被求婚”的震惊中复苏过来,神采讷讷的盯着地上的一只爬虫从她面前萧洒走过。
“大人,你如何不出来呀?”她看了眼远方,“那位公公给你嘀咕甚么呢?”
未时,圣上的犒赏敲锣打鼓的送到了徐府。
被唤沈公公之人不过二十出头,生的白净如此,眉眼吊颈,乃是大寺人刘福的干儿子。
“……是吗?”卫夕哭笑不得,忍了忍,还是驳斥道:“在诏狱里抽我鞭子的人莫非不是你?”
脱单了,有男票了,真的要在血雨腥风当中来一场绝代绝恋了!
这个天下上,她茕然孤单,无牵无挂,若她真的爱他——
那人一发话,被唤作“逸瑄”的男人有些不满,却还是放弃了对她眈眈相向。
锦衣卫这条路委实过分险恶,走过来的就算了,今后的今后,她不会再让他一小我孤傲接受。
得知荷塘镇的徐员外挺身而出救了朝廷重臣,光宏帝龙颜大悦,犒赏白银五百辆,珠宝两箱,良田百亩。除此以外还亲身提了牌匾,上书“忠良之家”四个烫金大字。
想想那日被醉酒的她一顿暴打,满脸满脖子都是血道子。那风景太惨,让他忍不住在彼苍白日里打了个寒噤。
牧容娴雅的笑了笑,扭头看向马车里的那一道娇小身影,“不必多礼,都是应当的,我们都城再聚吧。”
“员外放心,想必不久以后我们就会在都城相聚了。”牧容眼含笑意,劈面露惊奇的他们视若无睹。他将目光烙向俊气的唐子,“你武功不错,为人又忠肝义胆,我已经向寄父彪勇大将军保举了你,他在五军都督府为你谋了一职,上任书就放在徐府书房里。”
朴重用膳的时候,官驿外头车马浩繁。
“黄天化日之下如何会有人欺负我,”卫夕将手掩进琵琶袖,“是我不谨慎碰到了,没事的,戋戋小伤不敷挂齿。”
逸瑄看了看卫夕的背影,剑眉一蹙道:“六哥,这女的竟然敢冲撞你,何不让我杀了她?”
以一天为限,她要好好考虑一番。
哎妈——
两人的脚步蓦地一顿,逸瑄有些穷凶极恶的回过甚来,不客气道:“你另有甚么事!”
“逸瑄,不得无礼,跟这位女人没干系。”
“官位固然不高,你如果有才气,渐渐做起来也应当是如鱼得水。”牧容轻抚了一下织锦袖缘,秀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你和徐女人很快就要大婚了,新婚燕尔就别离两地决然不当。本官在都城有一处闲宅,地契明日便能送到徐府,就当本官酬谢你们的拯救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