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潋陌怒道:“这是我的事,你……你没有资格擅做主张!”
虽无宝剑在手,慕云择却从腰间抽出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他指向沈昀,冰冷道:“你我之间,就在本日做个了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挥动匕首,不顾落下的乱石,飞身刺向沈昀。
沈昀大骇,但已收势不及,他的手掌拍在剑柄上,借着这股力道,匕首蓦地扎进慕云择胸口,慕云择咳出一口鲜血,缓缓向后倒去。
慕云择哈哈大笑两声:“休再拿这些话来骗我!你与那苏潋陌就是一伙的,本日你若不说出他的下落,便只要死路一条!”
沈昀道:“你已经走火入魔,只要尽快散去内力,才气保住性命。”
沈昀的手停在背后的死穴,他轻声应道:“好,我承诺你……”说话间,他已以十层内力打向那处穴道,慕云择浑身一震,软倒在他怀中,手滑落到空中,再也没了动静。沈昀拥住他,想起他们曾经经历的统统,郊野旧屋里初见,无瑕山庄内相逢,山林泉池旁倾慕,夕照落日下的分裂,到现在的阴阳相隔,一幕一幕,都叫他泪流满面。
爆炸声还在持续,离这里越来越近,已有碎石飞过来,如雨点般落在院中。沈昀往那处看了一眼,说道:“你若再留在此处,必然难逃一劫,莫非报仇比你的性命还要首要吗?”
慕云择暴露自嘲的笑容:“不错,你确切如许说过……一向在自欺欺人的是我……”
“云择……”身后响起喃喃的呼喊,他浑身一震,缓缓转过身来。
慕云择握住他的胳膊,抱着最后的等候问:“沈昀,当日在无锡,若我肯转头,你可愿待我如初?”
他的吐纳较着不稳,气味非常混乱,沈昀心头一骇,他所担忧的事,公然还是产生了。慕云择的内力修为原就不甚浑厚,他急于求成,用歪门正道之门修炼,虽能在短时候里使内力突发大进,但一样也会留下无穷后患,当他没法节制住心境时,便会急怒攻心,落空赋性。
骄阳之下,沈昀站在院中,充满惊诧的目光逗留在他身上,这个浑身浴血如同天国鬼煞般的人,当真是慕云择吗?慕云择将剑指向他:“说,苏潋陌在甚么处所!”
他从未负他,可毕竟,也负了他。
沈昀脚步微顿,道:“只要他安然无事,便就充足了。”
老者安静道:“老奴伴随公子十数年,晓得公子最想要的是甚么,公子且放心睡吧,老奴自会告终这统统。”
老者木然的答道:“公子他现在很安然,你不必担忧。”
苏潋陌道:“这密道中的财物,你尽可取之,你我主仆,缘尽于此,你可择一处心仪之地,保养天年。”
老者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子,对着苏潋陌缓缓翻开,待苏潋陌发觉到之时,俄然一阵晕眩,他惊诧地说道:“你……你竟对我下毒……”
沈昀喃喃道:“你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沈昀见他如此歇斯底里的模样,不由悲从心来:“死的人会是你,不是他!”
前厅早已血流成河,无数具尸身躺在地上,有武林各大门派的人,也是飞羽阁的黑衣人,有死在剧毒之下,也有被刀剑刺穿,幸运存活者皆被吓破了胆,自觉驰驱,寻觅逃离的出口。他们都在逃命,只要慕云择在猖獗的寻觅苏潋陌的踪迹,他的惊龙剑已砍杀了无数人的性命,鲜血溅满他的脸颊,头发混乱,双目通红,显得极其狰狞可骇。
慕云择嘴角暴露一抹充满神驰的笑意:“将我的骨灰,撕在我们初识的处所吧……如有来世,我必不会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