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钱只需大要做做模样,暗里收着财帛,就算营里再多恃强凌弱的事情产生,只要不闹出性命,他都会袖手旁观。再说了,对一群被家里人娇生惯养出一身弊端的豪爵权贵之子较量干吗?犯浑也犯不着跟钱过不去不是?
顾久修测度着孙钱这类纯吊丝的虚荣心机,嘴巴甜得像抹蜜,嘿嘿笑道:“敢问大人,可曾去过城东的惜春院?”
主帐里约莫百丈见方,八个火盆点着火种照亮帐内,地上铺着二十几个分开两米的床铺。
童年经此遭受,导致孙钱这辈子最怕的事情就是袋里没钱,最喜好的东西天然就是白花花的银两。
孙钱将杯子里的茶水一口饮尽,这才带顾久修到前面的营帐。
孙钱顿了顿手里的行动,走到方桌前,一把揪起顾久修,趾高气昂地坐到顾久修方才的坐位上。
孙钱慢吞吞地清算起记名簿。
顾久修心想,这惜春院花名远扬,上得了院里嫖女人的,都是一掷令媛、有头有脸的大爷。而这个孙钱一脸主子相,去得惜春院也是像阿谁惨死在黑头蛇毒牙之下的子爵侍从,顶多站在一旁看场活春宫,哪有他提枪上阵的美事!
果不出所料,孙钱细眯的眼睛一睁,下认识地舔舔发干的嘴唇,又端起杯子抿一口茶水,呵道:“你小子,晓得的倒还很多。”
顾久修便安温馨静地等着他。
他一手翻起托盘里倒扣的茶杯,杯底在桌面上悄悄叩了两声。
顾久修笑眯眼睛,决计暴露恭维阿谀的嘴脸:“我就说刚才一见着大人就感觉眼熟,我自小在惜春院长大,院里的女人们都是我的好姐姐,大人下次如果去了惜春院,可要替我跟她们说声好。”
顾久修眼尖地瞧着他的言行举止,只见孙钱又放下茶杯,手腕支在桌面上,虚张动手晃了晃,摆明就是在要钱!
顾久修言外之意,就是让孙钱能够借端去惜春院白嫖一把,恰好也让尧媚儿那铁母鸡肉疼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