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死期没到，他有功德要做，给我如何样？偷偷的，别跟你老爹兄弟们说，就算作嫁奁。”
小鬼瑟瑟颤栗:“祀佛、佛的那种……”
净霖闻言嘲笑，扒着他肩头就是一口。
苍霁还站在水中，抬头抵着他，笑道:“这个别比方何样？咒术也锁不了我下水救人。”
净霖挣扎要吐出来，苍霁反倒顺着探深了些，双指转动，引着净霖齿间吞吐了几次，吮得他倒有点受不住，方才抽出来。净霖抬脚蹬人，苍霁擒着他脚踝，哈腰抱住双腿，将人猛地扛上肩头。
苍霁说:“我在此处，你怕甚么？”
水间衣衫漂泊，净霖发掩鬓边，面前忽地被扒开墨色，苍霁夹住他双颊，昂首一吻而上。
“我见你们在奔城中搜索尸身。”小鬼鼓着鼻涕泡，说，“都是割了喉咙只剩层皮的，我本想找个野鬼作伴，可跟着你们走了一圈，却一个都找不见。哥哥你身携纯灵之气，跟着你我方能聚而不散。”
净霖手扒在苍霁肩臂，被他含得舌尖发麻。不消半晌，便被苍霁推抱着破水而出，撑着他肩膀喘气不定。
“入海身已灭，修道者的神魂尚不能存, 如何另有小孩子的灵魂。”净霖掌间翻剑，看剑鞘尖端残存着黑雾，“怨气冲天, 死于非命。”
苍霁轻微抽气，扛着他快速转了几圈，唬道:“再咬就扔出去了！”
泥花尸骨一并飞溅，苍霁砸得邪魔挤身挣扎，要从那血眼当中爬出。火线净霖青芒一甩，腾空灵符快速化作无数光芒，将殊冉捆身放倒。接着上方血浪张出血盆大口，化作凤凰巨影要吞掉苍霁，却见苍霁足下必然，拖着殊冉巨身一抡而起，将巨影撞成满天血雨。
净霖说:“咬死！”
净霖胸口浮动，他说:“你恶棍！等闲便能出来的……唔！”
苍霁正看着他，眸中幽深。
苍霁嘶声，说:“咬我！”
他喉中收回“咕咕”的哭泣声。
“且慢。”净霖掌间夹符，青光轻拍在小鬼背后。
不待净霖细想，一向浓若浪涛的血雾顷刻变幻，镇中飞沙扑刮鞋面，幽声从四周包夹而来。他冷眸一侧，见血浪当中猛地撞出一兽，倒是通身流疮已沦血海的殊冉！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苍霁见这小鬼很懂眼色，放下心来。他的身份对净霖现在而言绝无帮忙，反而易惹来门中猜忌，以是迟迟不肯讲明白。
就连净霖本身，也不过是入了血海这一遭才窥到了端倪。
“……我见着……一把折扇……带着……香味……”
音落脚下沙石震惊，一股热气从上而下地浇在小鬼身上，烫得他浑身一颤，脑海中的各式恶景一瞬变得缓慢，灵魂像是寻着甚么依托，害怕撤退，他晃着双腿，从怨气中蓦地复苏。
“他吃惊回巢，门必在相反之处。”
净霖问小鬼:“你是如何被人暗害的？”
“一把折扇。”苍霁稳声问，“带着甚么香？”
两小我凌步跃起，直追着孩童而去。那小鬼赤脚疾走，在大雾间跌跌撞撞，似是也不识得路，全凭感受逃窜。
苍霁从腥臭的雨中拖出殊冉，净霖目光紧随血浪而去。
净霖悄悄提起剑鞘，下一刻反手掷出。只见咽泉破板钉在一面，被砸中的血雾嘤咛化烟, 伏地现出一团肉影, 梳着总角孩童被咽泉震得滚身嘶喊。
他说到此时俄然面露痛苦，变得吞吐游移。
“你从奔城中跟来的么？”苍霁落地绕到小鬼面前，衡量着语气，软些不好，硬些也不妙，便好似暖和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