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难觅清欢 > 103.宁书・桓宗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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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来岁,三月庚午,白水瘟。令出逃,民气惶惑而乱暗生。奉先令玄察之,立至邻县安民,病犹表罪,桓宗赦而嘉之。已而,奉先、白水、澄城暴雨,渭水溢,两岸田坏、庐舍俱漂。桓宗拟下罪己,并诏内阁议遣宣慰使。秦王向善谢玄,方掌骁骑,详其事,乃闯殿请缨。桓宗不准,以令媛之子见怪,不听,至于笞,亦无改。或以秦王拳拳爱民劝之,桓宗乃然。遂引军至,历半月,大水息、粮粜平而王还。蒲月癸卯,着皇宗子监国,携诸子、女并秦王幸南苑赏牡丹。

六年夏蒲月,桓宗旧病又发,咳血不止,期月,疾大渐。六月乙未,申初,上醒,命李勉等草制传位皇太子。太子大恸,临榻涕零,三辞乃受。戌正,召代王入殿,亲抚其手,以秦王乳名唤之,摆布莫不垂泪。

未几,北黎寇边,西州都督刘思诚出拒,垂危。兵部尚书穆钦贤言战,尚书仆射陈安长不成,以静和公主问桓宗。主,桓宗胞妹也,情甚笃,宣武二十三年,黎台吉朝,请尚主,德宗允降,因为北后。桓宗痛对曰:“先帝每教朕与静和,家国事先,其谁能阻之?”乃议战,皆奏定军侯陆佑总管。秦王素好武、交游侠,数奏副,桓宗力驳。后为破流言,方从之,复遣陆离、谢玄随勖。

三年仲春丁酉,于京兆万年、长安二县勋贵世家王、韦、杜、崔等选孺子数人,令翰林供奉武平甄、执金吾乐定方文、武教习。八月丙亥,为皇太子聘赵郡李氏女芫。十月丁戌,吉,皇太子婚。十一月戊丑,皇四子凌封晋王,增邑五千户,徙并州。

仲春癸酉,秦王统军直驱岭表,次郴州。岭外蛮荒,兵士多河东、燕赵健儿,长征劳累,又苦瘴疠,不容悲观。桓宗遣太医犒军,乃稍安。数日露布频传,下桂林,围广、韶。丁辰,火攻广州,战事初胶,然骁骑果毅,震敌营,叛军三鼓而竭,大破之。又启降将严禄为前锋,因下韶州,容、潮、循等六州刺史白身出降。三月辛未,困贼邕州。

四月壬戌,贼做困兽之斗,纠众会于容州城外。将战,王率骁骑以迎,亲斩白起顿时。全军大振,皆决死战,拔敌旗,下邕州。然王亦重伤,又瘴毒缠身,不日病笃。上闻之大惊,使太子贤携太病院首往视之。时王已拔营北上,蒲月戊丑,太子至荆州,王大渐垂死,托以后事,戌末,秦王薨。诸将遵其嘱,焚其身,扬灰于路。盖王染瘴疫,恐传之长安,故有是托。壬巳,全军缟素,班师回朝,桓宗迎之明德门,得秦王遗言,回銮。

四年上巳,以皇太子监国,携后妃、诸季子、公主并魏国夫人、代王幸汤泉宫,修禊。蒲月丁未,突厥十姓可汗阿史那元斛欲叛,唆波斯王同之,集兵三十万犯我北境。桓宗诏册兵部职方主事董良送质子泥涅罗返国,坎、离、巽副之,相机行事。七月,董良战寇于阴山,大败之,驱于天山以北。桓宗甚慰,大赦。十月庚申,纳百济公主金敏姬,次月孕,位婕妤。

蒲月,遣陆离为宣慰使,之沛赈灾,灾平,许其下钱塘探乳母。

七月己寅,葬秦王,赐谥武穆。太史令王乾曰:“国有大事,不宜用旧号,请易之。”桓宗对曰:“麟儿死社稷,普天之下,当同沐甘霖。”遂易号麟泽,大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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