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看得远,谋得深。”石德广向着裴青点赞一个,说道:“若还跟着孙正忠那老匹夫,我们兄弟何时能有出头之地?老匹夫气度局促,又贪鄙财帛,小弟早就受够了。”
“很多哇,都骑着马往山上来呢!”说完,这个灾黎回身便跑了出去。
分开慌乱逃窜的灾黎,孟九成穿过供奉殿,跑到庙门处,爬上架好的梯子,举目向山路上望去。
“贤弟感觉这一步走得如何?”裴青看似扣问,却掩不住一丝对劲之色。
门敞开着,寒气劈面而来。入眼的是乱哄哄的灾黎,或提或背着东西,惊叫慌乱地奔那墙缺口而去。
一伙乱兵不慌不忙地上山,在他们看来,占有道观、劫夺灾黎如探囊取物般轻易,却不知孟九成等人正在严峻的安插,要给他们以迎头痛击。
而裴青二人,另有所率的军卒,虽属金军,却都是汉人。这在当时,国度、民族看法还未完美,在金朝和元朝为官从戎的汉人,但是极多的,并不敷为奇。
裴青嘿然一笑,说道:“乱世已至,只要有钱有人,何往而倒霉?孙正忠是断难成大事的,我们兄弟借机离开,或可一地称王,或可转投强主,繁华倒是跑不了的。”
“大哥所言极是。”石德广连连点头,一副钦服备至的模样。
到了山下,孙正忠带领的人马只剩下了五十余骑。又劫夺了一批灾黎后,裴青和石德广也生了异心。二人带着十几骑押着俘虏和一些财物断后,倒是用心慢走,待急于赶路的孙正忠带人走远,便转头返回,要在这里临时落脚,自主流派了。
孟九成居高临下看了看,心中蓦地涌起了一股豪情。苦练技艺为的甚么,制造火药罐为的甚么,有这几个体贴本身的人,还会是一小我在战役吗?
比方金哀宗初政,诏褒死节义士,立褒忠庙,以鼓励抗蒙将士时,第一批名单中共有十三人,除了一报酬西域人外,其他皆为汉人。另有金元间凡遇战事,金国按例也要签发汉人丁壮从戎,名为签军。
而在当时,蒙军在中原掳掠烧杀,金军败逃,很多处所都闪现出真空状况,两河、山东地区更是一片混乱。
在山东华北的金国军队,抵挡不住蒙军打击,被击败后沦为乱军。乱军如匪,所过之处也是劫掠烧杀。
望着逐步靠近的人马,孟九成冷静地数着。一个,两个,三个……数到十一时戛但是止。再看了一会儿,终是没有看到前面还跟着的。
也是啊,十一个全部武装、穷凶极恶的乱兵,要对于几十个只会回身逃命的灾黎,确切不需求更多的人手了。
裴青比较工于心计,手中一柄狼牙棒,也很有些工夫;石德广则射得一手好箭,一杆长枪却比较平常。
逃?!孟九成皱紧眉头,沉声问道:“你看清楚了,乱兵来了多少?”
他们想得挺好,道观虽破,却也能遮风挡雨,临时落脚安息。然后再逼着俘虏砍木立寨,强拉精干扩大部伍。将来或是占山为王、劫夺抢掳;或是看准情势,投奔强主,都不失繁华安闲,更胜似给贪鄙无胆的孙正忠当狗。
望着越来越近的道观,裴青用马鞭悄悄抽打着靴子,眯着眼睛说道:“趁着天还亮,清算了那些灾黎,我们就在道观里住下。”
…………
而现在正上山的裴青、石德广便是败退逃窜的乱军之一。这两人原在驻防莒州州城的军队中任军官,主将是孙正忠。蒙军势大,孙正忠草草抵挡便率部南逃,想回故乡遁藏。
一声“鬼子来了”,合村的男女长幼便开端跑反逃命,偶然却不过是一个迷路的小日本。而这个卖力了望的灾黎能来报个信儿,没有只顾逃命,也算够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