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交。”直到嘉敏的身影消逝不见,林仁肇这才转成分开。
嘉敏大震,这是她与国主的下棋之所,非她与国主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此内。
世人亦都反应过来,忙一下跪高呼娘娘千岁。
乔婕妤冷哼一声:“本宫是国主的宠妃,想要甚么便有甚么,何必颠末谁的旨意?更何况这红罗小亭奢糜无度,为淫乐之地,实在令人不齿,如果不拆了它,莫非要在宫中鼓吹淫靡之风么?”
林仁肇双手行揖礼:“为娘娘解忧,末将责无旁贷。”
香柔气极:“你出言肮脏!对国后大为不敬,这清楚就是国主国后伉俪情深的……”她一句话尚未说完,脸上已经狠狠挨了乔婕妤的一巴掌,顿时,白净的脸上起了触目惊心的红印。
此时,一个倩丽的身如飞鸟般扑入了林仁肇的怀中,是林夫人程氏,她浑不顾及四周是否有人,娇嗔道:“林郎,我一向在找你呢!你甚么时候在这里?如何也不跟我说一声?”
她还来不及细想,乔婕妤已经不耐烦地催道:“磨磨蹭蹭干甚么?还不快把这些都东西都扯下来!”
正说着,寺庙外俄然传来熙熙攘攘的喧华声,一个男人浑厚的嗓音到处嚷嚷着:“国后娘娘,国后娘娘在那里?”
阿茂意气风发地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都看清楚了,你们的国后娘娘仁慈刻薄,爱民如己,不吝以本身的金饰之资,从奸商那边购来全数的粮食,今后的日子,你们都不会挨饿了!”
林仁肇也夹在人群中冷静拜别,嘉敏追上两步,低声唤道:“林将军。”
嘉敏尚且来不及禁止,香柔已是微微一笑,从寺中转出,手中高举凤印,“不错!国后娘娘在此!给众位赈粮发放菜粥的恰是国后娘娘!”
林仁肇率先跪下呼道:“娘娘千岁,千千岁!”
看着众百姓拜别的身影,嘉敏长叹一口气。
世人皆说是,一个个领了粮种,打动得泪水潸然,有的用袖子抹着眼睛哭,更有老婆婆们长跪不起,一口一个观音菩萨。
嘉敏微微一笑:“你说得对,本宫又何必与流言流言过不去,只要对得住本宫的心,随便他们说吧。”
林仁肇看着嘉敏远去的背影,神思怅惘,如有所思,程氏跟着他的目光望去,问道:“她是谁?”
香柔强抑心中的气愤,“这是国后娘娘的常栖之地,任何人不得碰它!”
此时他一身素衣布衫打扮,矗立的身姿,眉间的威武让他显得卓然不凡。
林仁肇道:“各位有所不知,我方才晌午做了个梦,梦见一只五彩光辉的凤凰落在了昇元寺的脊兽上,那凤凰开口,说只要我来此祭拜,就保我身形安康,万事顺意。我想这凤凰向来是皇后之喻,如此一想国后娘娘定然在此。”
听得男人的声音,嘉敏浑身一震,林将军?
乔婕妤愣了愣,上高低下打量着嘉敏,嘲笑道:“哟!又是一个不怕死的奴婢!竟敢直呼本宫名讳!看来是国后娘娘平时管束无方,才至于宫中有这么多以下犯上的娇纵劣婢。本日个,本宫倒要替国后好好管束了!”
嘉敏对乔婕妤道:“红罗小亭为国主国后的保重之所,不晓得娘娘是奉了谁的旨意要拆了它?”
那站在红罗小亭中的恰是乔婕妤。她着一身刻丝泥金快意云纹缎裳,满头珠翠,恰是东风对劲之时,打扮极其素净,在她的批示下,一群鸽子啄着小亭上的玳瑁珠贝,另几个寺人宫女扯着销金红罗和彩画。
乔婕妤春眉一皱,目中漾起寒星,叱道:“那里来的贱婢?!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呼喊起来!给本宫赏她几个耳光!叫她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