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修容笑道:“裴夫君如果喜好,尽管挑了去就好。”
瑶光侧殿里像是过节普通热烈,众嫔妾顺次而坐,温修容坐于上首,面带笑意。
裴夫君笑道:“娘娘暂理后宫,意气风发,娘娘的气色就如这云开雨霁的气候普通,格外光辉动听。”
唯有乔婕妤攥了攥手中的绢巾,不吭一声,仿佛不觉得然。
卫御女也道:“是呀,娘娘今儿的气色可真是好呢,不知是不是有喜呢?”
“胡涂!”温妃将紫砂茶碗重重搁在桌子上,“若不是本宫帮国后说话,你又怎会感觉委曲?又怎会是以博得国主的顾恤?国后又怎会被惩办?你现在又怎会遭到国主的专宠?”
乔婕妤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像只小兔扑入到国主怀里,眼泪更是如断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乔婕妤大惊:“娘娘说的甚么,嫔妾不懂……”
乔婕妤满脸委曲之色,可害怕温妃威仪,不得不低头屈身。
“不敢,若论这宫中的茶痴,还是当属国后娘娘。本宫不过和她一起喝茶了几次,才晓得品茶另有那么多的妙处。”
“荒唐!”一声怒叱自花丛中传出,跟着一阵裙裾的悉索之声,温修容、裴夫君、卫御女等人走了过来。
温妃的语气复又冷酷:“就算你长得有几分近似于她,也不成能深受恩宠,你到底有甚么固宠的奥妙?”
嘉敏心中黯然,百般言语再也说不出口。
乔婕妤像是听了一个笑话般,连声娇笑,“瞧瞧这些傲慢的蹄子,竟然连国后娘娘也搬了出来!”
乔婕妤的神采变幻莫定,手心攥出了汗,忍不住问道:“国主当年对江茜好么?”
她又拿起一支银镀金石榴花果珠花簪,更是贪看不已,“这品相、工艺,岂又是平常可见?”
“嫔妾不敢。”
心,却到底是冷了。
乔婕妤一慌,求救地望着温修容,见她涓滴不为本身摆脱,强辩道:“嫔妾即使有不敬知罪,可也是娘娘自扮宫女在先!娘娘若要奖惩嫔妾,无妨一起去找国主讨个公道!”
温妃收起了笑容,“本宫感觉蹊跷,国主大封六宫,看似雨露均沾,没有薄待任何一名,可实际上国主来后宫中的次数寥寥无几,迩来也就你一人承宠,要晓得,这是万难之事,你可真是有本领得很!”
“嗳……”乔婕妤谨慎翼翼地觑着温妃的神采,从她淡如蔚霞的脸上实在是看不出甚么,只得端起广元窑黑瓷杯胡乱喝了一口。
国主扫了一圈众嫔妾,龙颜已有严肃凝肃之意,世人都低着头,不敢言语,他的目光终究落在了嘉敏的身上,目中闪现浅浅的疑问和怒意:“后宫女子以国后为典范,国后应不时重视本身的仪容妆饰,本日为何这身宫女打扮?”
世人领了犒赏以后,也就散了,乔婕妤留了下来,一时候阔大的堂室中只余下二人,氛围突然呆滞,乔婕妤也说不出为甚么,总感觉本身的小辫子被抓住了一样,浑身不安闲,坐立不安。
嘉敏倔强地打断了香柔的话:“臣妾领罪。”
温妃道:“这茶是日铸茶,每年产量仅一小盥,在晴日时择取肥厚津润者采青,拣取细针小蕊者,让其萎凋,再于甑上蒸熟,再捣之、焙之、穿之、封之,不管是火候、人力、时长出了一丝忽略,都不能包管色香味。就算做了好茶,如果汤火一失,也就变成了常品。”
乔婕妤大吃一惊,后退了两步,瞪大了眼睛看着嘉敏:“你?你是国后?你为何穿戴一身宫女装?”
乔婕妤讪讪道:“娘娘好茶心得,嫔妾高山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