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的脸上刹时就多了个血红的巴掌印,她往竹林里速速斜睨了一眼,从竹竿的间隙中见圣尊后过去这边走了过来,委曲道:“奴婢不是用心的……”
流珠一声惨叫,手心手背的炽热感让她几近晕厥,她颤抖着跪下,满脸是泪,哀哀哭诉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窅美人意态闲闲地叹了口气,“本宫还觉得国后的贴身侍婢会多有骨气,本来也是个不经吓的。菁芜,将她拖下去关在小厨房里,她如果不醒,给她多浇上几盆冷水。”
又上来两个宫娥,死死按住了流珠的身子,将她的手生生往沸水里按,流珠惊惧万分,冒死挣扎着,菁芜曾经与她在王府时便有龃龉,又怎会等闲放过她?和别的宫女死命地拽着流珠的手就往开水里搠。
圣尊后鬓发白了大半,本来就在病中,本日看着夏季的阳光温暖,才出来走一走,不经心听到如许一段话,气得浑身乱颤,指着窅美人厉声道:“宫中甚么时候养了这么一条毒蛇?哀家竟然不晓得!”
她跟着窅美人走在曲径通幽的门路上,透过竹林,瞥见圣尊后往这边行了来,她的心俄然砰砰跳得极快,心下主张必然,用心踩到了窅美人的逶迤长裙,窅美人趔趄了一下,回过神见是她,反手便给了她一个清脆的巴掌,“好个没眼力的!如何还这么不长记性,莫非挨的打还不敷么?”
“是!娘娘尽管放心。”
菁芜上前一步补了她一巴掌,厉声斥道:“不是用心的?我看你就是用心的!你就是不平娘娘拿走了国后的《霓裳羽衣舞》舞谱!”
窅美人一语不发,冷冷道:“这贱人实在可爱,手里不洁净,嘴巴也讨人嫌,菁芜,你带她下去,将她舌头割了,务需求做得干清干净,不声不响。”
只是,她心如滴血,《霓裳羽衣歌》的曲与舞,都耗尽了国后的毕生精力,怎能如此等闲被人夺走?她好不心甘,好不心甘。
更甚的是,彩阑苑统统的重活脏活都丢给她,略微不谨慎,就被菁芜抽打。
“也不会……也不会练出国后的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