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人?!』他瞪大了圆圆的杏目,借着月色与灯火,看到那人并未穿夜行衣,而是藏青色的衣衫,腰间模糊有佩玉闪光。他轻功极好,如燕儿般落在船船面上,有几个虎背熊腰的打手在那守着,却浑然不觉背后站着人。
「呵呵,成心机。」潆泓灿然一笑,伸手摇了摇放在玉几上的铃铛,老妈子来了,一脸献媚地笑,「泓儿?想要甚么?」
因为在这里,不但能够遴选女人作伴,另有斑斓多姿的少年,那些全数颠末调教,晓得如何媚谄客人的少年们,总能把富人的荷包子榨得一个铜子儿也不剩,让老妈子笑得不见眼。
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意兴阑珊,怪不讲姿势的,因为他坐在画舫最高的三楼,其他的少年都在楼下接客,一楼是打茶围的处所。
多年前,煌夜曾下旨查封此地,而致买卖冷落,直至近三年,国泰民安的,又昌隆起来。
只要西城的方向是华灯照天,人语喧闹,端的是「春花秋月,夜夜歌乐,清闲欢愉似神仙!」
「我要见一个客人。」潆泓说,在老妈子那坠着大金环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有这个客人?我如何没瞧见过?」老妈子显得迷惑。
男人没说话,只是四下看了看,似在寻人。
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哗啦啦的水声起首突入耳膜,他抬开端,老妈子识相地退开了,一个身材纤细、面貌极艳的少年,正坐在一个方形的大浴盆里,笑嘻嘻地挑逗着水花。
星斗如碎银,洒满苍穹,皇城各个城门皆已闭锁,贩子打烊,夜阑人静,偶尔听得几声狗吠。
有一座名为「琉璃」的舫船最富盛名,它是别的画舫的三倍大,且有三层楼高,纱幔垂地,灯火莹莹的分外妖娆。有三十余个*上身的纤夫在河岸拉着「琉璃」前行,气势不凡。
达官朱紫也好,还是本国的商使,都爱来这里寻花问柳,安镇坊除了有一栋栋3、四层高的观河楼,更有悬结彩灯、花团锦簇的画舫。
有道是豪杰难过美人关,这嘉兰使节也是如此,听闻他特别喜好去琉璃坊,找花魁共度良宵,以是景霆瑞才来到此处。
彻夜,约好的客人还将来,潆泓只能听着楼下热烈,却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每到一个港口,就有穿着富丽、财大气粗的客人,登舢板上船去买欢,常常一掷令媛,大肆华侈,当然大爷们也都能纵情而归。
没想,老妈子下楼还真一眼就瞧见了潆泓口中描述的男人。他生得高高大大,一看即知是习武之人,穿戴一身质地不错的绸衣,最首要的是――他长得可真俊!
只是光靠着他这副漂亮、高大的样貌,就足以在这琉璃画舫上通行无阻了,因为潆泓最喜好面貌都雅的客人,这能讨得他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