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闻声天子陛下和柔贵妃说得越来越凶,自发地垂下了头。
柔贵妃见天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再苦苦要求天子,干脆摊牌了,“是,我本想让倾妃染上瘟疫,最好至公主也一并染上,我还想把这罪名栽赃在温贵妃身上,我想一箭双雕!”
当时她临产时从辇上摔下来,好不轻易剖腹产下五皇子。
呵,可成果呢,这统统只是为了戏耍她罢了。
而她爹刘世航也因贪赃枉法触怒了天子。
“传朕口谕,日前将瘟疫带进宫暗害倾妃一案,经大理寺查证,现定论已成:柔贵妃刘氏得沐天恩,贵为贵妃,曾委以重担,协理后宫。”
在天子说口谕时,柔贵妃早已跪在了地上。
还是说,倾妃是他的逆鳞,她碰了他的逆鳞?
只是她九死平生生下五皇子,他念着她孕育皇嗣的情分,另有她爹帮手天子多年的情分。
此话一出,柔贵妃不敢说话了。
嬴湛冷眼看着疯颠的柔贵妃,浓眉微蹙,“你这贵妃的位置,确切该腾一腾了,看看你现在这般模样,那里另有点妃嫔的仪容?”
当时她还曾光荣过,得亏从鬼门关闯了一次,起码获得了帝王的垂怜,是值得的。
嬴湛低低的嘲笑一声。
说到最后,柔贵妃先是苦涩一笑,随即疯颠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位份低的,或许犯一次弊端就能垮台。
天子身边不免会有奸佞小人,偶然也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成过于寻求完美。
“本年瘟疫,西北那边的草药和口罩也是他卖力赈灾、运送,他更是贪了上千万两白银。”
这一次,她要不是因为生了五皇子,恐怕比当年的倾妃还要落魄。
柔贵妃惊骇得不敢直视男人,红唇颤栗,嗓音发颤,“皇,皇上,您便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嬴湛抬脚,翘起了二郎腿,“哪怕不是出自你手,你掺合此中的事情还少了?”
现在天子念完口谕,她整小我瘫坐在地,仿佛不敢信赖这统统。
“当然,你得光荣五皇子和你爹昔日的功绩,让你还能有个朱紫铛铛!”
“现在倾妃立了大功,您也早就想把我这贵妃位置腾给倾妃了,是也不是?”
而天子能容忍的限度,与大臣和妃嫔的位份、功绩也有干系。
“饶了你一回?”嬴湛眯紧眸子看着柔贵妃,“你说,朕要不要给你再加一条‘多次暗害皇嗣的罪名’,嗯?”
柔贵妃本觉得五皇子和娘家能成为她构和的前提。
嬴湛一副风雅恩赐的态度,“方才不是爱妃自个说的,将瘟疫带入宫中有诸多罪恶,这奖惩朕也是遵循爱妃说的,贬为美人以下的朱紫。”
柔贵妃眼神慌乱,“皇上,可臣妾为您生了五皇子呀,当年臣妾临产时从辇上摔下来,差点一尸两命。”
男人薄唇轻启,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你该光荣她没事,如果她和公主有事,你就得给她们陪葬!”
哪怕她方才讨情,也真的只是为了五皇子和刘家罢了。
还说不敢信赖是温贵妃做的,倾妃也可疑,让她颁发建议。
面对权力和款项的引诱,甭管大臣还是妃嫔,都是一样。
“您贬了我不要紧,可我怕五皇子将来让人瞧不起,怕我娘家外戚遭人白眼啊。”
明显方才还在同她谈笑风生,说最思疑的是温贵妃,大理寺也查出是温贵妃。
现在她做的恶事一件又一件的堆集,他便甚么都摊牌了。
柔贵妃心知逃不过了,只得道:“您也说了,臣妾协理后宫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现在不过是暗害倾妃,您怎能这般严惩臣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