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来了。”丫头报了出来。
沈若华叹了口气:“老夫人体恤我年青,怕管不住院子里的事,才把常嬷嬷给了我,这是再没有的功德,只是……”
“固然院子里有莲姨娘,但也是个没福分的,服侍爷一年多还没个喜信,我考虑着如许也不是个别例。”沈若华一脸感喟,“刚好爷瞧上了我身边的金桂,让她服侍有些日子了,又让我汲引她作姨娘,我天然是应了。”
梨清院是广平侯老夫人所住的院子,畴前沈氏每日都要过来立端方,服侍老夫人梳洗早餐,要到老夫人有旁的事打发了她归去,她才气回琼碧院。偏生沈氏又是个软糯性子,经常立端方时挨了老夫人的怒斥也不敢解释分辩,只能回了院子偷偷掉泪。
看着陌生又熟谙的梨清园,沈若华暴露丝笑容,带着丫头与常嬷嬷进了院子。
老夫人看了眼进了房就一脸委曲模样的常嬷嬷:“甚么事要如许吃紧慌慌过来了,涓滴不顾还病着,也不怕过了病气给旁的人。”
丫头低声道:“常嬷嬷也跟着三夫人来了。”
常嬷嬷这时候那里还耐得住,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替婢做主,婢是奉了您的叮咛才去琼碧院帮着三夫人办理院子里的事,现在怕是三夫人嫌弃婢笨拙,不晓得看眼色,不能讨了三夫人欢心,要送了婢返来了,还请老夫人与三夫人说讨情,莫要指责婢了……”说罢,大声嚎啕起来,好似真的悲伤万分。
“就好似此次的事,只是纳个姨娘,却还要知会了常嬷嬷才气支取银子办事,人家还觉得老夫人这是连琼碧院房里的事都要管起来呢。”她直言不讳地说了下去,直直看着老夫人,一副全然无辜的模样。
“只是常嬷嬷毕竟是老夫人的人,固然在琼碧院管事,倒是挂在梨清园里拿着份例,并未曾端庄留在琼碧院,晓得的人说是老夫人谅解我帮着我,有那些不晓得的胡涂的说老夫人这是不放心我要管着琼碧院的人与银子呢。”她说到这里,掩嘴一笑仿佛这就是个笑话。
“常嬷嬷,你也是老夫人跟前的白叟了,如何还是这般不懂端方。”沈若华不等老夫人开口,先怒斥起来,“老夫人与我说话,是你一个下人能够插嘴的吗?如果我本日不好好教诲你,只怕旁人看了只觉得是老夫人身边服侍的不懂端方,或是你到了我琼碧院里把本身当主子眼里没了我了!府里的人倒还都晓得是如何回事,如果教外边人瞧了,还只觉得我们广平侯府才得会爵位,下人都还是浮滑的模样。”
“起来吧,不是病着,不在房里好好养着还过来作何?”老夫人成心不给沈若华脸,看也不看她说着。
她神采更是丢脸了:“让他们出去!”
沈若华扶着青梅的手出去,夭桃碰动手炉披风跟在前面,常嬷嬷一脸忿忿走在最后,进了房里来给老夫人施礼存候。
她一番话把老夫人的口堵的严严实实,让常嬷嬷惊得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位病病歪歪软弱无用的三夫人么?
老夫人这会子也是吃惊的,不想沈若华病了一场倒是短长很多,只是她已经风俗了沈若华就是个软柿子,未曾多想,只怨着常嬷嬷不晓事,这时候闹起来让沈若华抓了把柄。
老夫人传闻是这个皱了皱眉,像是又想起了甚么,破天荒地点了头:“给文昊纳一房姨娘也没甚么,为何又要送了她返来?”她指了指常嬷嬷。
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常嬷嬷,才望着沈若华:“这是如何回事,你倒是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