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叮咛丫头给沈若华拿了迎枕来垫在身后,面色担忧隧道:“三弟妹身子还弱着,就该多多安息,大夫可说了甚么未曾?要用甚么药?”
姚氏撇了撇嘴,也不说这个了,倒是提及别的来:“……传闻沈督抚已经送到大理寺了,也不见我们家这个去看一看,前些光阴还听着说躲在房里哭一哭,这病了一场以后倒是再不提这事了,这会子连托人去瞧一瞧都未曾,难不成是病得胡涂了。”
姚氏一哂,放下茶盏:“琼碧院的事哪一件由得她了,老夫人过问着呢,倒也奇了,这会子要抬了人作姨娘,老夫人也准了,就不怕……”
姚氏瞧着常嬷嬷那副模样,笑出声来:“嬷嬷这是那里话,老夫人的梨清院里啥都有,又不是琼碧院,嬷嬷不是已经归去服侍老夫人了,想来这些茶是尽有的。”明里暗里就是在说常嬷嬷被沈若华赶回了梨清院的事。
沈若华不由笑了,这位沈氏还真是天真老练,苑马寺七品主簿的女儿能够稳稳坐住广平侯世子夫人的位置,连广平侯老夫人都抉剔不出她来,如许的人如何能够是个简朴的角色,也只要沈氏才会感觉她可亲可近吧。
那边常嬷嬷已经拉长了脸,在一旁冷冷看着沈若华,目光里尽是恶毒,她等着要好好发难,落一落不知天高地厚的沈若华的脸。
姚氏嗤笑一声,伸手端起茶盏,吹了吹半浮半沉的茶,吃了一口:“她就是不病,也不抵事。传闻她陪嫁的丫头趁着她病着,在书房里就服侍了三爷,这会子她还惦记取把那丫头抬了作姨娘呢。”
沈若华看着这位广平侯府世子夫人,说来这位陈氏还真是不平常,她并不是广平侯世子薛文怀的结嫡妻室,而是续房。薛文怀结嫡老婆邓氏嫁到薛家不到一年风景就病得没了,留下个才三个月的女儿大姐儿薛银屏。当时候薛家正被夺了爵,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肯把女儿嫁过来作薛家的续房,只要苑马寺从七品的陈主簿情愿把本身女儿嫁过来,也是因为陈家大娘子陈氏已经十七岁,面貌平常,没有好人家能够再挑了,这才做成了姻亲。但是不想陈氏嫁过来不几年,薛家竟然复爵又是广平侯府了,她这个七品主簿的女儿成了广平侯府的世子夫人,还真是成了京都贵府里的一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