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再度规复安静,轻风吹出去,吹起考卷一角,清秀的笔迹誊写着该学女对粮道改迁的观点。
“仅凭一张考卷,便下定论,如果贼喊捉贼呢?”楚淮阳接过君胤手中的考卷,也看了一番,不由对这考卷的仆人尽是佩服。
“嗯。”君胤懒懒的应了声,坐在了上座,一只手撑着下颌,眸光落在放在一旁的考卷上。“到底是何事,让判院如此举棋不定?”
想起那双清澈见底的瞳孔,面对肖青云的剑涓滴不撤退,对比本身高大结实的男人也不输气势,若她真是读了禁书……倒也不奇特了。
“殿下……”楚淮阳侧头去看君胤,却见君胤单手撑着下颌,面庞上并无过量神情,似是对这件事,并不震惊。
“三年前考学,乡试便落榜,然三年后,却一举拿下解元,这学女,当真不简朴。”
“殿下可要明察啊!”刘知书远远看到君胤的衣角,便跪了下来,身形谦虚,语气却涓滴不减。
谈到禁书,世人皆是沉默。
“恰是。”
罪臣莫项,那个不知,建始三十六年,阿谁曾一度受先皇重用的四军统帅莫将军,却因一纸手札而背上了通敌卖国之名,也几近是一夜之间,朝中几近半数的大臣纷繁弹劾长年积累下来的莫项将军的十大罪恶,昔日风景无穷,虔诚为国的莫项将军,一朝落魄,不日以绞刑示众并……连累九族。
刘知书忙向前爬了几步,语气笃定,“若非亲眼所见,草民毫不敢出此妄言,若殿下不信,大可派人去学府搜索,定能搜索到这本禁书。”
算上本日西街的一次,与那丫头见了三次面,也算是有缘。
“这学女的确是在刘府被骗了四年多的书童,三年前也曾报了考学,乡试便落了榜,而那禁书,刘府上不止一个家仆曾经看到过,这刘知书,所言不假。”
肖青云的头更加埋了几分,“并且此女,我们也曾在凉州碰到过。”
刘知书刚筹办开口接着说,昂首便冷不防看到那双狭长的眸中带着那逼人的锋利,竟一时之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楚淮阳看了一眼座上的君胤,只见他却仿佛没听到这番话似的,眸光悠远,不知在思虑些甚么。
若这些答词皆是此学女所想,那便真是……惊为天人了。
“竟是她……”君胤伸出白净的指尖摩挲着樱红的唇瓣,语气带了一丝揣摩,“也只能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