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舞衣的色彩是紫罗兰般亮丽的浅紫色,上面装点着一些胡蝶流苏,华丽非常。谢梓安的神采有一刹时的暗淡,明显是非常熟谙的衣服,是他化骨成灰都能记着的气味,但在现在瞥见,却让人直犯恶心。
“父皇为何不来上朝?是不是身材不舒畅,我屋子里有上好的雪人参,等会就让宫女呈畴昔。”
死都死得不循分,又何必呢?
莫怀桑见此,嘴角微抿,勾画淡淡笑意。就算皇上因谢梓安罢朝,也无人敢说谢梓安的好话,皇权当下,谁敢有涓滴不满?哦…不对,之前倒是有以死抗议的,只不过,那人被大卸八块了罢了。
谢梓安眼中缓慢闪现一抹促狭笑意,这个凌晨很温馨,听不见任何虫叫鸟鸣,仿佛处于万丈深渊,隔断尘凡喧哗般的安好。手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但心的冰冷却让情感万千。
莫怀桑满脸笑意地抖了抖衣袖,旋然起家,腰间系着一酒壶,迈着大法度往殿外走,走至墙角时,俄然有一人冒莽撞失地撞了过来。
毓缃宫
现在,弘毅国皇宫
谢梓安的手顺着膝上之人的发,一下一下抚着,忽而悄悄说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该起了。”
谢梓安穿戴一身白净长袍,白衣如雪,神情间有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与安静。他的膝上枕着一人,六十岁的年纪,发丝全白,满脸皱褶,尽是老态。
他斜睥,悄悄吐出一口气,“看来药量过量了,下次少点。服用多了,但是会变成聪慧的。阿九如此好玩,我还不想那么快落空逗弄的兴趣。玉衍,不必理睬,药效退了后,他自会复苏。”
禹泓闻言,摊开手掌,五指皆是针孔,手心处的小洞还渗着血,“二…二哥打的。”
隔了好久,未闻声谢梓安声音,玉衍直接道,“辰时,有婢女发明他晕倒在柴房。口吐血沫,浑身青紫,但伤痕又不像殴打而至,气味极其微小。”
莫怀桑的酒壶被撞落在地,酒香溢出,满地残露。来者仓促道了歉,将酒壶拾起,谨慎翼翼地递到他手中。
禹泓定定站在原处,从怀里拿出一张洁白无瑕的手巾,将手上的血污擦洁净,非常详确,直到整张手巾被染成绯红色,他方小小声说道,“是,禹泓会听话的。”
他缓缓走至窗台,暗中扣了下墙壁“玉衍,你好大的胆量。这是皇宫,不是你能够出去的处所。”
远处,昏黄灯火和阳光连成一片,一缕风过,吹散开层层薄雾。谢梓安透过迷雾,模糊瞥见火线御花圃中安步的一群华衣女子,此中有一人非常显眼。肩若削成,腰践约素,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长得极美。
帘子垂落下来,忽地风声一戾,窗户处银光一闪,谢梓安猛地回顾,嘴角笑容越扬越大,一根银针噗呲射到他身后的柱子上。
他垂眸,接过舞衣,走入帘子前面。
宫中之人皆知太子无权,是个可随便揉捏的软柿子,不管对他做甚么,他从未曾多言一句。莫怀桑想着,话不觉间减轻了,“不该管的事少管,秘闻和你说过多少次!皇上才不需你的那些褴褛。”
“少说两句,皇上的事如何也轮不到你来群情。”莫怀桑不耐烦,低声吼道,禹泓立马噤了声,脸上闪现出一丝失落的神情。
莫怀桑闻言,打了个哈欠,插了一句,“昨日,国师入宫了,今儿个皇上估计不会来上朝了。”
“国师?”禹泓一怔,眼中第一次闪现猎奇的神采,他复而呢喃一声,带着些不解的神采,“传闻…国师是因和曲妃八分类似才得父皇赏识,但…他又不是倾国倾城的女子,父皇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