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极乐意青玉双喜跟着去的,这二人道子本分木讷,既不狐媚魇道爬主子床,又不长舌呱噪惹人厌,自家老爷对这二人也甚是对劲,几次出远门带的都是她两个。
呸!不要脸!
冯佟氏一怔,不带丫环虽有小厮,可这起居之事让个小厮干,粗手粗脚的哪能行。
绿莺抿嘴一笑,“今儿有幸得吴公子墨宝,奴家感激在心,可千万不能白手取之。”
瞧他竟朝自个儿作辑,绿莺赶快遁藏开来,“吴公子,这纸已然不能再用,奴家应赔公子银两。”
天子当朝下旨,令督察院右佥都御史冯元为主将,西城兵马批示司批示赵彦为副将,领兵前去上饶沿途清除匪患。
“笔法精熟至极,圆转超脱,画风兴趣横生,惹人入胜,端的是妙极!”绿莺眸子晶亮,一脸兴味的打量那画。
“不带了,这一趟也不知去多久,冯安你可要看好,莫要惹事!”冯元点头道。
绿莺忖了忖,掀起轿帘叮咛秋云:“今儿碰到的事莫与旁人说。”
“妙极!”她忍不住抚掌,暗叹这墨客竟有如此才调。
待肩舆转过拐角再也瞧不见了,吴清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心内很有些欣然若失。
冯佟氏内心立马冒起了酸气,摸索道:“那让王氏和刘氏两个去?”说着点头感喟,“老爷,路上也好,到了上饶县也罢,出门在外哪能没个丫环使唤?衣裤鞋袜、铺床叠被、炊事茶水,她两个笨手笨脚的,哪无能得好这下人的活儿?”
公然,那吴清捧着宣纸回身走到一张尽是笔墨纸砚的案后,昂首朝她朗声道:“女人不必挂怀,小生有体例。”说时,已然挥起了笔。
甚么?不带她俩了?
几月前,上饶县一场十年难遇的暴雨漫了河堤淹了地步,庄户收成骤减,粮不抵税。没等县令上奏申领赈灾银两,一众庄农竟放下锄头,本来诚恳巴交的百姓生生变作了一股凶暴暴躁的流民悍匪,先是打砸哄抢县衙,以后高举书着“天子昏庸,天怒人怨”的大旗将要往汴京而来。
景旸帝大怒之下狠狠一拍宝座扶手,这如果靠近城下,即便如狮子身上的跳蚤普通,只够挠个痒痒,可天子严肃岂不扫地?“这上饶县令端的是个酒囊饭袋!传朕旨意......”
“奴婢给爷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