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帮乱党被打得胖头肿脸,冯元才施施然命兵士制住世人,大喝一声:“停止!”
千恩万谢痛哭懊悔声不断,世人结伴家去。
待冯元回转,赵彦斟了两碗酒,二人边酌饮便说着话儿。
床边立着方才开门的老者,赶快跪地施礼,“小人蔡江,乃是蔡家家仆,见过二位大人,”瞧他们几个个个目瞪口呆的模样,他咳了咳,为莫非:“这便是我家老爷,本县的县令了。”
冯元负手踱向百姓中间,声音陡峭:“此事启事但是因那暴雨?因一场十年难遇的雨你们便要反朝廷?便要以怨报德?”
冯元想了想,叮咛道:“让掌柜的多购置些菜肉分给大伙,这又不是行军兵戈,能吃上就不要苛待自个儿。”
赵彦听了这意味深长的话,直点头。他先头还感觉万事大吉了,经这一提示,再细一思考,公然松泛得太早,内心对冯元也更加佩服起来。
绿莺随了冯元下车,头上戴着早备好的帷帽,待瞧清面前气象时怔了怔,轻纱下的小嘴儿不由微张。
赵彦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忽地灵机一动,靠近冯元,抬高声音道:“除非是那县令昏聩渎职,部下人也是草包,似是唯有此才说得通。”
世人听得直皱眉,在汴京时皆觉得是这县令昏聩渎职,此时听完这被打得起不来榻的蔡荣道了原委,方知竟是因那前朝余孽行了煽风燃烧之举才酿此祸事。
冯元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口气却不容置喙:“乖,跟爷进城,爷不放心将你和匪囚留在一处。”
冯元摇点头,淡声道:“赵大人过奖,他们个个都是好儿郎,为国尽瘁,理应惜之。”
二人本是发兵问罪而来,待进屋后赵彦愣在当场,饶是一贯慎重的冯元此时也不由莞尔,稍后又轻咳一声将眼移向了旁处。
大门紧闭,冯元表示一兵士上前叩门。门环“铛铛”响了好久,才“吱嘎”一声开了个小缝儿。
城门大开无人看管,往城里望去,只见商贩和百姓皆是希少。待瞧见城外兵士遍及时,百姓行色仓促埋头拜别,商贩也都手忙脚乱清算起摊子来,一眨眼工夫流派紧闭街上已然空无一人。
借着给他斟酒的工夫赶快垂下眸子,“听闻大人畴前乃是驱虏的大将军,公然不愧当年英姿,且爱民如子啊。”
一炷香的工夫世人寻到上饶县县衙外。
“......那白莲教忒可爱,杀人放火,上饶流派五百七十家,男丁殇了过半,再有那被鼓励进京的,现在半数人家只剩下老弱妇孺,整县皆是民气惶惑。”
这回可瞧得清楚,床榻上歪趴着一人,青头肿脸似个大蟾蜍普通,眼睛眯成缝儿睁不大开,这副模样想必亲爹娘也一定认得出来,身子似也有伤,挣扎好久也未起来身。
世人面面相觑,皆红脸点头:“回大人,的确如此,县太爷未扯谎话。”
前朝因腐朽式微而被改朝换代。现在上位者昌明,百姓安居乐业,仍有一小撮前朝余孽心有不甘,不时想着给朝廷添点乱子。近年,更是建了个白莲教,打着念佛持戒的幌子,收养教徒,妖言勾引,以期达到抵挡朝廷的目标。
公然,这十几人皆是那乱党之流,只其他朋友他们确切不知下落。
不招?无妨,打!
冯元点点头,朝床上之人问道:“你便是蔡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