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无绝对,当初我们给王氏下了这药,她不是也怀上了?老奴传闻那避子汤另有不灵的时候呢,更何况这绝子药了。”
“啊啊啊啊没劲!睡觉!”佟固咋呼完一通,打了个酒嗝,便完整醉倒在了饭桌上。
“李氏,你是爱吃酸还是辣啊?”
冯安悻悻地缩回击,舔脸道:“娘可别冤枉我,是她们自个儿沾上来的,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我才勉强逢场作戏一番,实在儿子但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儿郎呢,嘻嘻。”
“你说说你,希冀你是甚么也希冀不上,就晓得在前面扯我的后腿。昨儿你那亲爹,又给我摆了好大一回脸子,我这个堵心呦,我这面子都要成鞋根柢喽。等着罢,你也别乐,你那便宜弟弟就要进门了,你筹办筹办,将来住柴房去罢,好地儿给人家倒腾出来。”
朝坐在桌旁的冯佟氏福身存候后,绿莺便老诚恳实立在她身前,双手拢在身前暗护住小腹,蔫答答垂着脑袋,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在她的腿上,恐怕她咚地抬起腿,一脚踹在自个儿肚子上。
那指头如新奇的红花汁,指尖有些泛青,手背上的皮肉白得如同盖死人的帛布,手掌左飘右荡,如吐着信子的毒蛇,绿莺咽咽口水,恐怕下一瞬,那手便穿肚而过,将自个儿的孩子生生取出来。
想翻墙出去听听曲儿,谁知爹还将墙头全砌上了一层针板。得,屋里这扇该上油的门他也拦着不让人上了。嘿,还别说,吱嘎吱嘎地听着还挺好听。
统统都筹算好了,就是有些担忧这绿莺是个肥壮的,肚子本来就厚,看不出来有身可如何是好。可此时一瞧,好家伙,这肚子是仨月么?跟衣裳里藏着个蹴鞠似的,圆咕隆咚的。忽地,她一滞,莫不是真藏了个蹴鞠罢?当初是打量着这丫头进门了,她便让大夫给瞧瞧,此时由她瞧,岂不更是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