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内弟如有所思,他提点,“可见并不是真怪你,贰心内自有一杆秤。岳父大人身居高位,岂会自觉听信后宅妇人之言?”
“凭甚打弟?这事本就与弟无干,他如果打了弟,弟、弟就离家出走!”佟固急地握了拳头,梗着脖子嚷嚷。
佟固到底幼年根柢浅,已然有些醉了,正与红莲调笑,两人嘴对嘴地喂起酒来。
红莲将酒满上,他举着酒盏,正色道:“姐夫一席话让弟豁然开畅,弟还见天儿地抱怨爹爹,可真是罪该万死,多亏姐夫敲开了弟这木鱼脑,弟敬你。”
“但是要爷也似那般喂你?”冯元脸一沉,用下巴点了点佟固那边。
冯佟氏皱起眉头,不悦道:“甚么大少爷,轻贱胚子一个。整日吊儿郎当,连个芝麻官都混不上。庶出的就是上不得台面,跟他那卑贱姨娘一个德行!我就不明白老爷他总和这庶胚子在一处,能得甚么好?是能在宦海上帮他啊,还是能替他赚银子?”
佟固瞅了眼身边的红莲,表示她斟酒,“姐夫,此次多亏你美言爹爹才为弟谋了这副批示一职,弟敬你。”他高举着酒盏,殷勤地号召冯元。
把冯元强按下后,他才说:“弟晓得你洁身自好,姐夫放心,那女人冰清玉洁着呢。你就瞧一眼,若瞧不上便罢了。另有,弟这宅子又不是没屋子给你住,你非折腾归去做甚么。”
冯元这内弟姓佟名固,字子坚,待人诚心性子利落,两人一向相处得极好,此时不免对他语重心长些。
说到这里他有些忿忿,“弟还挨了几个拳头,真是,弟这是招谁惹谁了?!”
忽地,“吱嘎”一声门响,郎舅二人齐齐朝门口瞧去。
“哎,姐夫你可真冤枉弟了。你有所不知,弟那嫡母没事儿便在我爹跟前说弟的不是,本来不大点儿的小事她也能说成是杀人放火。我爹不分青红皂白就发作弟,弟气不过才偶尔顶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