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被那大嗓门震得嗡嗡作响,冯元半晌没回过神来。
绿莺脸一红,诚恳将酒吃了。她打了个酒嗝,有些含混地靠在他怀里,似是又被他喂了几盏酒,她浑身有力,只能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吃了。
上衙迟了又能如何,一提及女子,他这姐夫就跟个愣头青普通,忒陈腐呆板!佟固急的满头大汗,此时也顾不得仪态了,扯着嗓子大喊:“娇荷和绿莺女人出去罢。”
冯元摇点头,含笑道:“无妨,不过岳父大人岂是个是非不分之人?爱之深责之切,还不是为了你成才?”
京北别院内,郎舅二人正推杯置盏。
冯元这内弟姓佟名固,字子坚,待人诚心性子利落,两人一向相处得极好,此时不免对他语重心长些。
提起嫡母,佟固是牢骚满腹。夹了一筷子烧牛肉,他起了话瘾子,“就如上元那日,弟与张孔璋几个去吃酒,孰料孔璋不知为何与个老翁起了争论,两人还动起手来,弟几个便去劝和。”
瞧冯元有些迷惑,他也不卖关子了,“姐夫今晚便在弟这别院歇了罢,弟送你个极品美人。姐夫甚也不缺,弟实在没甚好送。这礼姐夫可必然要收下,不然弟忒得寝食难安。”
他挑挑眉,指着这一高一矮、一瘦一胖的二人,一脸扣问地望向冯元,“姐夫看哪个好?”
瞧佟固有些不置可否,他暗忖斯须,言道:“我且问你,这出命案一事,岳父大人除却数落你,可有打你罚你?”
冯元拍拍他肩头,安抚道:“子坚稍安勿躁,你细想,性命官司这般大的事,岳父大人仅是数落你几句,这是为何?”
回想自小爹爹的心疼,嫡母欺辱自个儿时爹爹的保护,佟固眼一红,懊悔道:“真是一叶障目!”
夜已深,红莲扶着佟固回了房。
佟固内心为这绿莺喝了声彩,好一个鲜艳动听的小娘子!
不料冯元还是一意孤行,非要起家家去,“子坚,你这宅子离都察院这般远,我明儿还要上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