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冯大人会不会给她个名分,若真能得他眷顾,既能成全她作为女子的从一而终,又能离开刘家那苦海。
她痴痴地望着那张闭着眼仍不减冷肃的脸,轻抬素手,谨慎翼翼地触了下他的剑眉。见他未醒,便大着胆量顺着眉头往下摩挲。
“过来服侍爷换衣。”冯元也只调笑那一句,便又规复到肃脸,翻开被下了地,老神在在地伸着臂。
斯须,她收回击,攒眉叹了口气。
檀郎兀自睡得正香,她心中虽责怪他卤莽,可到底已是他的人了,模糊约约对他生了丝缠绵之情。
用过午膳,直到冯元迈步分开时,都未提及关于如何安设她的一言半语。绿莺这才明白过来,她是自作多情了。心底沉沉似海,漆冷一片,眼里亮光也渐渐暗了下去。
正呆呆捧着,不知所措时,只见那人瞟了眼银票,朝她鄙夷道:“得陇望蜀?不自量力的东西!”说罢,拂袖而去。
下床时好悬没跪坐在地,这哪还是自个儿的腿了?绿莺谨慎地扶着床沿立起家,转头瞧去,还好没吵醒床上之人,这才放心去打扮。
她望着那双渐行渐远的脚,正感到心灰时,已到门口的冯元却忽地停下,转过身来几步走到她跟前。
绿莺一向当他是少言寡语、冷肃呆板之人,没推测他竟会说出这般羞人的话。她面上发烫,讷讷地杵在那边无所适从。
“奴婢给冯大人存候。”排闼之人端着面盆,恰是绿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