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拍了拍墨连缨的小脸,取了帕子便要挽救她,却见她的肩膀上停着一只耀武扬威的大蝈蝈,通体鲜绿,羽翼透明莹白,煞是标致。
梅菲儿滑头地眨眨眼,却并不点破,只捏了捏灵珑的小脸,牵着她的小手朝着西岚宫而去。
“嗯,那九哥放学可不准先走哦。”
灵珑调皮地眨眨眼,手上的节拍豁然停止,那蟋蟀便当即开端到处乱窜。
灵珑掩唇笑笑,推了推墨连缨的小身板道,“嗯,去吧,缨儿,若你九哥敢抢你的蝈蝈,你明日便奉告皇上去,就说你九哥送了只蝈蝈给你,转头舍不得又抢归去了,看你九哥还要脸面不要了!”
墨连玦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大风雅方地牵着她进了凉亭,“诸位,我们来晚了,能够传膳了。”
墨连玦点头道,“天然。太傅学问之赅博,苍玄无人能及。可巧赶上,乃门生之幸。”
“九哥”、“九哥”,本日她听人叫“九哥”听得太多了,竟有些难以描述现在的情感了。
外间传来翠浓趿拉鞋子的声音,灵珑赶紧噤声。
世人呆愣当场,孟之郎却摇着折扇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快来看,看看我们贤明神武的靖王爷,噗,靖王爷,叨教这蝈蝈几文钱一只?”
“以是,你便让它们都睡了吗?”
墨连玦点头,朝着墨连缨招招手,又指了指她手里拎着的小笼子。
灵珑嘟嘟嘴,惭愧地靠在墨连玦身侧,低低地喊了声,“墨连玦……”
灵珑噎了一下,难堪地笑笑,“缨儿,这些它都不会,它只会叫。”
墨连缨率先出声喊道,世人齐齐转头朝她二人看去。
墨连玦却瞥着灵珑哀怨不平的小模样,浅淡地勾了勾唇角。这丫头真是野惯了,头一日上课便不耐烦,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更加难过了。他点头发笑,信步来到路太傅跟前,拱手施礼道,“太傅,好久未见,门生有礼了。”
灵珑顺服地被他带着走,忍不住问道,“墨连玦,我们去哪儿?”
何如蟋蟀是活物,那里能乖乖待在手内心不动,尽管四周腾跃四周碰触。
墨连缨嘟嘴,迷惑地看了看灵珑,又看了看墨连玦,最后,低了头将视野停在了小笼子上,莫非,九哥想抢她的蝈蝈?她顿时愤怒,将小笼子护进怀里,后退两步,靠在灵珑身侧,防备地看着墨连玦。
没一会儿,蝈蝈们终究不再鸣叫,西岚宫也完整温馨下来。
墨世钧和孟之郎对视一眼,为墨连玦的遭受致以万分的怜悯,哎,他们的九哥呀。
灵珑笑笑,她本是用心折腾墨连缨,好叫她下次再也不敢惦记抓蟋蟀的事儿。可她眼看墨连缨明显想笑又冒死哑忍的小模样,到底于心不忍。
墨连缨欢脱地东抓西捡,没一会儿工夫,便抓了不下三十只。
灵珑暗道小孩子公然反应快,朝着墨连缨重重地点了点头。
“九哥!”
灵珑低垂着眉眼,小身子却忍不住颤了颤。
孟之郎在墨世钧身掉队了上书房,瞥见墨连玦的眼色,立即了然。他烦恼地拍了拍额头,皱眉低喃道,“哎呀,真真是慌乱,上经史课竟然忘了带话本子”,说完,竟也不跟路太傅打声号召,扭捏着折扇,风采翩翩地踏出了上书房。
臣子臣女们悄悄赞叹佩服,放学后,便聚在匾额下扣问路太傅何时能再来讲课。
灵珑四周游走打量,墨连缨却伸出小手扯了扯她的衣袖道,“灵珑姐姐,抓几只蟋蟀吧?”
灵珑按了按怀里的银票,俄然想起墨连玦“可要本王帮手”的话,顿时发笑。他那般出众的样貌,即便不招摇,怕也引了很多蜜斯的心机,若真敢招摇过市,哼,她必然要将他的俊脸磋磨得不成人形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