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尼说,念惠庵年久未曾补葺,最多到了来岁,怕是会一场火付之一炬,净逸师太原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哪知隔日夜里老鼠踢翻了佛前的蜡烛,要不是发明得早,只怕那佛堂要烧得一干二净。
过了三日,李富商的儿媳夜里做了一场恶梦,惊吓之余小产,落下来的虽是个小子,却也是个死胎。
“哦?”老祖宗被勾起了兴趣,放动手中酒盏,问道,“我们都只晓得玄明山有法雨寺,对念惠庵倒是陌生得很,那老尼如何个有本领法?”
常郁昀一听这话,又来了精力,挑了能说的,持续说了下去。
“你这孩子,这些也要细说?”柳氏拍了拍常郁明的背,扫了低着头的常郁暖与常郁曚一眼,“你这哥哥做的!”
常恒晨在大理寺,他出身好,不高不低做个六品官,别人也不敢当他是个软柿子,常家就是一时不利,可没有到了大家喊打的境地,聪明人天然晓得分寸,只要傻子才会觉得有机遇落井下石,何况常恒晨伉俪敦睦是出了名的,身边那么清净,拿常郁晖的事情说他,那还真说不到一块去;
叫她说了灾害的自是气恼,如此触人霉头,没有挨打也满是看在她是削发人又是上了年纪的老尼的份上。
可真要提及这事,常家另几位有官身的,倒也没被扳连多少。
松龄院里令人来请,楚维琳也只好畴昔。
常郁明正说在兴头上,叫她母亲打断了,再想想也感觉不铛铛,嘿嘿笑了两声。
等散了席,楚维琳与常郁昀一道往霁锦苑走。
老祖宗爱听这些故事,便催着道:“厥后呢?”
老祖宗点头:“也好,我先让她看看郁昀媳妇肚子里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空明师太起家回礼,目光逗留在楚维琳的肚子上,缓缓道:“小公子耐烦极好,要叫家里人多等上半月了。”R1152
现在这念惠庵分歧以往,多少人带着银子去,就盼着能得师太指导一二。
空明师太收的信徒银子全给了净逸师太,念惠庵不日就要大修,等修成了,空明师太又要云游去了。
开初她说城东李富商香火无继,大家都笑她胡言乱语,李富商的儿子虽死,儿媳妇肚中却另有遗腹子,李富商请了几十个有经历的婆子瞧过,都说定是儿子无疑,空明师太并不解释,也不管李富商气得跳脚,回身又去评点其别人家。
楚维琳闻言,本能抬手摸了摸肚子。
柳氏掩唇笑了,唤了一声坐在兄弟之间行酒令的常郁明,把他推到老祖宗跟前,道,“媳妇是听这混小子说的,郁明,快和老祖宗说一说那念惠庵的老尼。”
楚维琳上前与老祖宗、大赵氏施礼,又朝空明师太行了佛礼。
有人听出来了,有人听不出来,李富商死了儿子死孙子,另有甚么好破解的,自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与世人一道到了念惠庵,见其别人都得了师太指导,又有些踌躇了。
老祖宗听完,道:“这贩子里说故事多有夸大,可真这般灵?”
空明师太在三今后到了常府。
城东那儿的百姓,瞧着李富商死了儿子,小产了孙子,又瞧着他烧香纳新人,也感觉奇妙得很,又问了几户请空明师太指导过的人家,都说灵验,这名声也就传开了。
大赵氏见此,便道:“老祖宗,我明日令人去念惠庵,请一请空明师太?”
李富商回到家中,依言埋了佛珠,烧了七天从念惠庵里请来的大香,第旬日就新纳了一房妾室,过了两个半月,就是刚入四月的时候,那妾室有孕了,李富商这把年纪原也不希冀了,现在要有老来子了,那是又惊又喜,逢人就说空明师太神人,念惠庵灵验,送了大把银子畴昔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