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团团摸到了东配房，将沈忠磨豆汁剩下的豆腐渣都给刮了下来。这如果放在之前，每次磨豆腐剩下的豆腐渣，沈忠向来不肯给自家吃的，倒是有村民偶尔会讨要一点儿豆腐渣来喂不产蛋的鸡鸭。
刚回身，就撞上了端着一个小罐子的沈忠。“我早上睡不着，就做了一点儿豆腐脑。”
“喜好吃不？爹今后每天给你做！咱家的黄豆就算可劲儿地给你吃上一年都吃不完。”沈忠这两天，已经被满满地惭愧占有了。自家就是做豆腐的，但是就这么一罐子的豆腐脑，竟然也让团团馋的直咽口水。
沈团团严厉地点点头，“爹，我先做早餐，你去阿土叔家里头要债去吧？二两银子，咱家能用一年呢！”
沈团团的房门一翻开，就听到院子里静悄悄的。
等水开的间隙，沈团团从酸菜坛子里捞出了一根酸白菜，洗净写成细丝儿。
“嗯，成！”
实在，沈忠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卖了黄豆，但是来收黄豆的小贩，代价开得极低，沈忠不肯意亏蚀卖了，以是就搁了快半屋子了。
沈团团有些混乱了，她不晓得如何安抚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的一颗玻璃心。沈团团在内心转了一圈儿，张嘴也没能说出啥安抚他的话，梗了半天的脖子，才冲出了几个字。“爹，对不起！”
平时沈团团都是这个点儿就起来的，因为沈忠要挑着担子四周去卖豆腐，沈忠又舍不得费钱，每天都是嚼着干粮。沈团团心疼沈忠，以是沈家的早餐都是一天中最好的。沈团团为了让沈忠这一天能有力量走街串巷，向来不肯姑息，不管沈忠如何说都没有效。
沈忠回声去了。
“爹，你先去洗洗吧，一会儿就能用饭了。”
沈忠乐了，他闺女还体贴着他呢！一想到闺女没有怪他，沈忠浑身充满了力量。“我是真的想明白了，本来是为了不舍得华侈一麻袋的黄豆就不卖了，但是咱家的杂物房里，这黄豆都将近有半屋子了。唉，我此人重情面，别人说几句好话，我就承诺用黄豆换了。这黄豆也越来越多，钱没赚懂啊几个。如果家里头真的揭不开锅了，就把黄豆贱卖了吧。”
本来本年还想着抓小鸡仔，抓小猪仔的，因为沈忠的不给钱，现在想来，也是因为家里没钱了。
等回到灶房的时候，恰好卤汁滚了，摸了一把红薯粉加水用筷子打散，倒进了锅里煮开，将打散的蛋液也倒进了锅里，煮开，舀起放在一旁晾凉。
沈忠躺在床上睡不着，一听到内里的动静，也起来了。“团团，你咋那么早就起来了。爹明天不去卖豆腐了，我去船埠上转转，可有啥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