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之事本就是齐某的错,若女人真走投无路,不如先住在齐某名下的宅子中,等度过难关后,再搬走也不迟。”
盼儿在庄子里早就呆惯了,一时之间也不想回都城,石进晓得母女两个有梯己话儿要说,也不坐在这边碍眼,抱着儿子直接去了书房。
齐川轻声安抚了几句,见哄不好徐娟儿,也没有多留,告别以后便分开了宅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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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石进返来,林氏给他生了个小石头,对于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而言,生个大胖儿子跟去鬼门关走一圈也没有多大不同,石进是个疼媳妇的,即便林氏起初给宁王当了妾,他也不在乎,毕竟要不是林氏,他早就冻死在雪地里了,哪另有本日?
盼儿本身也是个好吃的,叮咛吴婆子拿了瓷盘菜刀等物过来,徐氏行动敏捷的很,手里捏着一只松花蛋,剥了壳儿,切好后便往瓷盘里倒了一勺酱油,两勺醋,本来腌制松花蛋时就加了很多盐末,如果现在再将酱油加多了,怕是都吃不进嘴,幸亏徐氏常常弄这东西,一时之间也不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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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盼儿,她晓得女儿皮相生的好,褚良定是喜好的,但伉俪两个日日相处,就算生的跟天仙似的,也有看腻歪的一日,能不能将日子过好,还得看本身的性子。
她向来没有学过医术,但却听葛稚川曾经提过密陀僧这味药,他说密陀僧用的好了能够救人道命,但一旦过量,便会令人暴毙,凡事讲究过犹不及,这个事理盼儿还是懂的,不过徐氏竟会将密陀僧这味药说出来,倒是出乎了她的料想。
俄然,野狼从窝棚里蹿出来,冲着那装了灵泉水的盆子舔了几口,直接将盆底儿都给舔的水亮,獒犬反应过来,低头一看,盆子里空空如也,连一滴泉水都没剩下,气的大狗嗷嗷直叫喊,那模样显得委曲极了,恰好盼儿假装没看到,扭头抱着小宝往院外走。
褚良白日里不是去上朝,就是去了城北大营,即便气候一日一日酷寒起来,昨夜还零散飘了小雪,还是繁忙不减。
威名赫赫的忠勇侯,现在怀里头抱了个穿戴宝蓝色衣裳的孩子,这奶娃生的白胖,也不是个诚恳的,在男人怀里头的动个不断,一看到盼儿,便伸直的胳膊要抱,小模样当真是个奇怪人的。
盼儿让钱婆子做了一份,忍不住吃了一碗米饭,撑得肚皮略有些鼓胀,用茶水漱了漱口后,她走去偏屋,跟奶娘佘氏说了一嘴,抱着小宝往外走。
跟周庄头说了一声,盼儿提了一壶南果梨酒,直接上了马车,身边只带了栾玉一人,便往忠勇侯府的方向赶去。
徐氏用手背抹了泪,现在她固然眼圈红肿,但脸上却暴露几分笑意,语气恭敬道:“小妇人家里头有个家传的方剂,做出来的松花蛋比别处要好上很多,夫人不如先尝尝?”
比及人走后,徐娟儿抹了把脸,狠狠的跺了顿脚,杏眼中尽是不忿。
强忍住心底的不耐,男人风采翩翩的安抚着林三娘,眼底却模糊翻涌着讨厌。
手里头握有荣安坊的铺子,这一年龄实赚了多少银子,盼儿内心也稀有,对于松花蛋这类能让铺子的买卖更上一层楼的好物儿,她天然不肯错过,更何况徐氏主动把此物送到她面前,说不定也是打着赚银钱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