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蓝汪汪的金精石,他忍不住问了一嘴:
如果品相再差的,带出去也是丢了本身的颜面,恰好小门小户的女人只识得金银玛瑙等物,底子不认金精,这倒是苦了那吐火罗来的行商,好不轻易挖出来的金精原石,怕是都砸在手里头了。
杏眼中划过一丝冲动之色,盼儿手指悄悄颤了一下,好悬没把碗里的蜜茶洒出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抑住内心的冲动,轻声道:
“去厨房里端碗大骨汤过来。”
栾英狠狠的瞪了周庄头一眼,也没吭声,只是微微眯起了眼。
女人的呼吸不免短促了几分,盼儿紧紧攥住耳坠,不管如何都没想到老天爷竟然也在帮她,还真是打盹了有人送枕头。
恰好今个儿吴婆子弄了手擀面,厨房里另有芝麻酱,盼儿直接站起家,去了厨房,用开水把面煮了,再拿凉水过几遍,切了菜丝,鸡丝,加了油盐糖醋以后,往里舀了足足一勺芝麻酱,用筷子拌开了,也没出厨房,就坐在灶台前头吃着。
“你去把栾英叫来。”
“栾英是在那边碰到的吐火罗的行商?”
喝了一碗汤,盼儿只感觉从内而外的和缓起来,腹中的饥饿感也少了些许,却仍有些难受。
内心这么想,女人加快脚步到了主卧,将装了珠宝金饰的檀木匣子给搬了出来,翻开盖子一瞧,里头的宝石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生疼,盼儿之前穷惯了,现在固然余裕了很多,却也舍不得花大笔银子买鸽蛋那么大的鸡血石,龙眼大的珍珠。
栾玉恐怕夫人撑坏了脾胃,直接去了葛神医所住的小院儿,讨了些消食的丸药返来,本筹算给夫人吃,哪想到盼儿看也不看一眼,反倒端起了先前酿好的山查,不断的往口中送。
将檀木匣子抱在怀里,盼儿嫣红的小嘴快抿,苦着脸,连连感喟。
听了这话,栾英顿时就急了,忙道:“夫人不成!行商手里的金精石固然很多,但品相实在太低了些,就算买返来也只是一堆成品……”
“奴婢的耳坠子是大哥带返来的,他昨日进了城里,碰到了从吐火罗来的行商,那贩子传闻我们大业敷裕富强,便带了一堆金精过来,只可惜他开采的金精矿不太好,即便采出来十几车的金精,弄出来的原石质地却不算上乘,只能拿了来做些坠子之类的小物件,不能磨碎了作画,要不然必定能卖上一大笔银子,再加上他们商队里的徒弟雕工又不是顶好,全都磨成滚圆的珠子,也没有别的甚么花腔,就如许买卖能有转机才是怪事。”
栾玉也是个敏捷的,听到这话便翻开帘子出了屋,去主卧拿了用桂花汁子做出来的油膏。
栾玉端了蜜茶过来,略有些烫手,吹了吹茶碗上浮起的热气,盼儿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余光扫见栾玉戴在耳垂上的坠子,仿佛是用金精做成的,宝蓝中泛着点点金色,珠子滚圆,但光彩品相却不算太好,模糊能够瞧见一丝裂纹,另有些不太较着的白斑。
栾玉站在一旁,听到这话,暗想那种品相的金精石,底子不值几个银子,还多数是原石,措置好的金饰没几件,哪有人会做冤大头,把那种东西买走?
装着凉面的海碗足足有盘子那么大,里头的面条也很多,大抵是今个儿弄了太多的灵泉水出来,盼儿只感觉本身的肚子就跟无底洞似的,吃多少饭食都没感觉饱,吴婆子钱婆子两个还呆在厨房里,瞧见夫人这副架式,一个个唬的都不敢开口,只能愣着站在边上。
之前跟林氏住惯了,盼儿的口味照比浅显人要平淡很多,本日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荤食,还真把栾玉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