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来讲睿王殿下现在广招将才,凡是身负技艺者,都能通过比试成为殿下麾下大员。我这一辈子除了娶你以外,也算是一事无成,娘当年走的时候让我做个好人,可很多年了我从未想过能做甚么让她能瞑目标事儿。现在有这个机遇,加上能解张记的危局,我就晓得不能不争,哪怕是为着成绩功业护住你跟张记的招牌也好。”张满囤有些泄气,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在他所面对的实际。
更何况,又有哪个男人会整天拴在女人身边,跟在婆娘身后过日子?就比如现在,固然张记在他名下,可不管是作坊还是茶坊,就算是外头一些茶行都只认她的存在。
“媳妇,别恼我了。这些日子我们张记的买卖我看的清楚,如果不尽快寻个别例,怕是......”底下的话不消再多说,不管是林宝珠还是张满囤都是心知肚明的。他叹口气,把头埋进媳妇颈窝里,“想必六子跟你说过了,当年跟着我的老二现在在睿王殿下麾下做谋士。而......而我当年是被睿王看重,想让我随他从戎的。不过经历了那么多,我已颠末端保家卫国的热血年纪了,本想着这辈子就跟你安稳白头的。却不想一个周记就差点让你的心血化为乌有。”
这么一起,林宝珠挣扎过了,也踢腾过了,不过压根何如不了自家男人。现在到了王氏坟前,却不敢再打闹发脾气。死者为大,何况是自家婆婆跟前,就算不消顺从三从四德,也不能扰了人安宁。
看到媳妇难受,张满囤内心也堵得很,见她生着气跑了。那里还敢担搁,可不就直接绑好衣裳上的绳儿就跟着追了出去。
林宝珠第一次被自家男人这般看,内心又难受又心伤。她瞪着眼,忍着内心的酸涩哑着嗓子丢下一句“我分歧意”,然后看都不再看那男人一眼,就仓促跳下炕去跑了出去。
就像老二说的那般,睿王无需做甚么,只要当众让人以钦差名义购买张记茶庄的茶叶跟点心吃食,然后放出话去说几句甚好。那旁人天然能对张记高看一分,别说周记了,就算是县丞大人都不敢再轻视张记的铺子跟东西了。
她的身子一怔,皱着眉死死地盯着自家男人看。眼地里不但是有不附和,乃至另有些泪光。
这也是他最有力的处所,不能庇护媳妇,却要媳妇操心操肺的为他驰驱。此次是幸运未出事端,可如果周记敌手无缚鸡之力的媳妇下了死手呢?
不附和又有甚么体例?自家男人本就是个能藏得住苦衷的,方才提起了早就入土的婆婆王氏,她还能说甚么?难不成要让他一辈子为那件事儿惭愧,为当过匪贼却没立业而愧对娘亲?
以后几天,从州城到县城,慕名而来的人是络绎不断。之前积存的存货,不过半个月就发卖一空了。乃至在张记碰到难处时候,那些个以店里是小本买卖而退货,或是跟张记翻脸的铺子茶行,挨个寻上门来。
她抿着嘴,思考了半晌,看着满脸愁苦的男人,还是忍不住心软下来。伸手摸了摸他有些混乱的鬓角跟头发,终究还是哽咽着,但面上倒是恶声恶气的道:“去就去吧,你自个乐意,难不成我还当恶人不成。没得像现在一样藏着掖着,好似我是多不通情达理的普通似得。”
他这么一闹,倒是让林宝珠有些哭笑不得了。嘟着嘴,她瞪了他一眼,不过看模样表情也没之前那么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