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几口人从未见过如许乳白醇香的鱼汤,都盯着碗,舍不得动口。
再观屋内到处规整,洁净敞亮:床上挂了天蓝色碎花布帘,桌子上摆着只粗瓷瓶,插一束嫩黄的迎春花。
她本想把鱼养两天吃新奇的,但想起丁氏和白老太母女,怕节外生枝,最后把鱼都杀了。
丁氏当下馋得口水直流,又气又妒,要夺白娇凤的碗,
丁氏在风口站了好久,边顿脚边抱怨。
这顿饭,娘四个把一大锅鱼汤和一钵杂粮饭吃了个底朝天。
“娘,不是我不想给那边送,鱼就这么点儿,给了爷奶,大伯母又得不欢畅。都给了他们,黄婶儿那边就没有。何况要让奶奶晓得我们送鱼给黄婶儿,说不定又会闹一场。”
吃一堑长一智这个理儿,柳氏活了三十多年都愣是没弄明白,怪不得会到处亏损了。
“晓儿,这么些鱼,都是你们两个……抓的?”
白蕊儿说完,篓子里头俄然传来一阵动静,吓她一跳。
“你……你们是咋抓到的?”
白蕊儿和白馨儿也跟着喝起来。
“正巧你们来了,我筹办清算完了去你家瞧瞧。你们娘昨儿个还好好的,如何这会子就病得下不来床?到底咋回事?”黄孀妇一脸体贴。
“是啊,是我和姐一块儿抓的。”
柳氏也一脸赞叹:“晓儿技术啥时候变这么好了,的确比王厨子做的宴席还好。”
白晓儿不由更加佩服起她来。
白馨儿咽着口水:“馨儿前次吃鱼还是前年,在姥姥家,就吃了这么一点。”
特别是白馨儿,平时幸亏很了,连续喝了三碗汤,直到肚子实在撑不下了才停。
“你爷总算干了回人事。”黄孀妇仍旧气咻咻的,又叮咛她们:“转头抓药的钱要不敷了,婶儿这儿另有,你们固然开口,可别不美意义。”
“娘别担忧,有菩萨保佑我呢。”
她眼疾手快撒了把香菜沫儿上去,加了盐巴,鱼汤便端上了小桌子。
柳氏忙道:“啊,是该去的。你黄婶儿常日老是帮衬咱,你从速挑两条大的给人家,和你姐一块儿去。”
黄孀妇听了,气得痛骂:“不要脸的老夜叉,连亲孙女儿一点子吃的都要夺,还算小我吗?明天那老东西在门口骂,说你娘花了好些银子吃药,我本想辩几句,想到你娘又是那么本性子,厥后就算了。要早晓得是这么回事,我当场就得啐她一脸……”
“蕊儿大侄女,你和晓儿干啥去了,咋才回哩?”
白晓儿想了想,感觉这事儿也瞒不住,便把昨日那段公案奉告黄孀妇。
柳氏听后愣了半晌,忍不住堕泪:“谢天谢地,菩萨保佑,俺晓儿算是苦尽甘来了。只是娘不争气,累俺闺女享福,水这么凉,要掉河里可如何得了。”
白晓儿又气又好笑,既然她这么馋,本身不如给她指条明路:“大伯母,想吃鸡蛋哪就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还能赶上。”
趁空档,白晓儿又清算起小鱼来。让她欣喜的是这贫困的村庄里竟然另有花椒粒如许的东西,加在粗盐里腌鱼再好也不过了。
“想吃鸡蛋去找奶奶要,跟我们说有啥用。”
白晓儿指着灶房。
送人也得也有点拿得脱手的东西才成。
吃完饭,白晓儿俄然想起那位送豆沙酥饼的标致小孀妇来。
屋后的土灶正对着院墙,南面又围了半面篱笆,在里头烧伙不会被人瞧见,正合她意。
白晓儿便在剩下的几条鱼里挑出两条大的,想了想,又拿起筹办明天做鱼丸子的青鱼身子,一同搁竹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