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瞧见白晓儿手里的棒棰,便觉得她们是洗衣裳去了,撅起嘴:“你们去河边咋个也不早说,我那儿另有几件衣裳要洗呢,都是你三郎弟弟的。”
姐妹俩个一起把把欢蹦乱跳的鱼倒进木盆,柳氏和白馨儿惊得目瞪口呆。
丁氏在风口站了好久,边顿脚边抱怨。
“你爷总算干了回人事。”黄孀妇仍旧气咻咻的,又叮咛她们:“转头抓药的钱要不敷了,婶儿这儿另有,你们固然开口,可别不美意义。”
白晓儿便在剩下的几条鱼里挑出两条大的,想了想,又拿起筹办明天做鱼丸子的青鱼身子,一同搁竹篮子里。
丁氏满脸堆笑:“你三郎弟弟胃口不好,就想吃鸡蛋哩。”
“哎,娘先尝。”柳氏不忍拂了闺女的意,忙捧起碗喝了一口。
这黄孀妇是个既会过日子,又有糊口情味的女人。
“好吃就多吃些。明儿个我给你们做鱼丸子,阿谁才叫鲜呢。”
黄孀妇骂得痛快,白晓儿内心的愤激去了很多:“婶儿快别气了,我娘也算因祸得福,因着这事儿爷让我们伶仃开伙,还给了好些米面哩。”
白晓儿催促:“凉了就该腥了,你们都尝尝我的技术。”
“姐,这些鱼只是被你砸晕了,等拿回家就得醒了。”
“二姐,好好喝呢。”白馨儿咂着嘴。
她眼疾手快撒了把香菜沫儿上去,加了盐巴,鱼汤便端上了小桌子。
白晓儿想了想,感觉这事儿也瞒不住,便把昨日那段公案奉告黄孀妇。
柳氏忙道:“啊,是该去的。你黄婶儿常日老是帮衬咱,你从速挑两条大的给人家,和你姐一块儿去。”
白晓儿不由更加佩服起她来。
这会子是姑姑白娇凤吃零嘴的时候,方才灶房里飘着烟,说不定是白老太在给白娇凤加餐。
三房几口人从未见过如许乳白醇香的鱼汤,都盯着碗,舍不得动口。
白晓儿心中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