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
“甚么?”
不止帝心难测,连皇后,也看不出半分焦急或愤激来。
这话他并非第一次说,季菀嗔他一眼,“贫嘴。”
他很少说这些煽情的话,季菀看他一眼,含笑道:“铁骨柔情最是动听,我是不是该感到幸运?”
陆非离笑了下,略带歉意道:“辛苦你了。”
但她脾气豁达,未曾透暴露任何不舍之情。还笑言道,只可惜儿子尚不敷周岁,不然当与其父并肩杀敌。
陆非离之前就说过,陛下成心遴选世家后辈给皇子们做伴读。
此次只怕不再是小打小闹了。
“哦,她刁难你了?”
“是,下次臣妇必然带他来。”
……
窦氏如是说道。
“可在这之前,得有个项目。”陆非离话音一转,“陛下早有肃除岳侯之心。”
这个季菀倒是早有预感。季平在陆非离部下做马队多年,早就想着真刀实枪的去疆场上交战一回,建功立业,也可灿烂季家门楣。
季珩夙来与萧瑞干系好,大底也是受了他的影响,从小就侧重技艺,励志要做武将。只是此事过分俄然,季菀一时有些惊诧。
“你下次进宫,能够把行哥儿和曦姐儿带来。宫里的孩子们虽很多,但也不是都能玩儿到一起的,又有宫规限定,平时没甚么机遇和同龄的孩子打仗。染哥儿就比你家行哥儿大一岁,年纪相称,定能做好兄弟。”
季菀摸摸儿子的头,没说话。
俩孩子温馨得很,不像他们的哥哥姐姐小时候那么皮,季菀倒是轻松很多。
陆非离柔声道:“放心吧,我会安然返来。”
早晨季菀和陆非离提及芙妃,陆非离却问,“芙妃是谁?”
有国才有家。他一心为国,于家确有忽视。
圣旨已下,男人们马上就要离京,回家来不过仓促和亲人告个别,不能担搁太久。
此番若与北狄兵戈,陆家儿郎必倾巢而出,女人们倒是风俗了,但多少还是有些许难过。
“北境那边,是否又要不平稳?”
“另有你堂兄季平,也要随军出征。”
陆非离道:“北狄素有野心,前次一战后疗摄生息已近十年,早就蠢蠢欲动。现在我朝新帝即位,北狄怕是要趁此机遇扰乱边疆,使朝中不安。本日下朝后,陛下伶仃召见我与父亲,便是商讨此事。”
话未说完她便噤声。
皇后又召见了季菀两次,言谈亲热随和。她素有贤名,脾气也暖和,与她相处,没有任何压力。
至于回归,两人都心知肚明,陆非离便未再赘言,平增愁绪。
皇后这番话看似随便,只怕是陛下早有叮咛。
蒋氏看了看摇篮里低着头玩儿拨浪鼓的儿子,笑了笑。
季菀却从陆非离口中得知弟弟季珩也要随军出征。
“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和你姐长得很像的芙美人,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对她非常宠嬖。”
不过他晓得晏承轩还是对陆非澜余情未了,眼下季菀提起,他也想起来了。
按本朝法规,中宫若出嫡子,那便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大多都是幼年册封。先帝便是如此,只是因太子早丧,才空置东宫多年,终究立了当今。
“大哥慎重,阿瑞也早入军历练,唯有阿珩,他年青气盛,便是习得一身好技艺,却未曾实战过,你可要多提点他。”
世家夫人们停止花宴诗宴茶宴的频次少了,季菀也很少出门,一门心机的在家照顾孩子。鸢姐儿和桓哥儿已经会走路,只是有些磕磕绊绊,也能说出单音节的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