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见孟小满沉吟不语,就知她把本身的话听出来了,持续道:“若说中策,以公之能,曹私有子,已近长成,可假借抱病为由,将家业传于公子,曹府当中自可令公安然养老。只是公子年幼,恐怕难以支撑家业。”
看面前这个名叫郭嘉的小吏,年方弱冠,穿戴一袭素色布袍,打扮虽不起眼,可边幅斯文清秀,不像是能上疆场兵戈的兵士,倒是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模样,说不准实在是袁绍智囊谋士之流。
亲兵们都走了,小满严峻的表情反而安静了很多。两人独处,对她也有好处。看这郭嘉的步态举止,就晓得他不是个习武之人,真要动起手来,他必不是本身敌手。想到这点,小满自发底气多了几分。“侍卫皆已退下,有话请说吧!”
“二来,门生乃是来应日前与曹公之约,把那日未完之话讲完。”郭嘉又看了一眼帐中侍卫,“望曹公屏退摆布。”
虽说是为怕被郭嘉戳穿才说出这番言语,可这倒是孟小满第一次以本身思虑答复这类时势题目。她跟在曹操身边这一年,也听了很多时势,一向沉默不语,明天有机遇说出这番话来,心中竟然有种畅快豁达之感。
孟小满端坐在营帐正中长案以后,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对来者悄悄警戒,恐怕对方来者不善。等郭嘉直起家子,她就更加确信本身的猜想。
“公若想保命,我有三策。”郭嘉朝孟小满竖起三根指头。“离军远去,落得清闲欢愉,轻松安闲。”
不过……郭嘉摸着本身还未蓄须的光滑下巴,内心反而劈面前此人凭生了一丝兴趣。这个假曹操当然青涩了些,但有胆色、有见地,并且另有些识人的本领――袁绍世家后辈,没把郭嘉放在眼里,还不如这假曹操有目光,一见了他就未将他当作是平常小吏。
这恰是小满本来的筹算,她只要想到本身的算计还是被郭嘉的俄然来访打断,内心就来气。谁知郭嘉接下来的话更让人活力:“不过,这只是下策。今乃乱世,孤身一人飘零在外,要想活命,难上加难。”
郭嘉话一出口,帐中氛围仿佛突然为之一凝。郭嘉假作喝酒,偷觑孟小满,见她听了这话面不改色,内心倒有点佩服。
“……中间这话倒是有些费解。若昨夜追击董卓时中间如此说,我倒还信,但现在身在联虎帐中,莫非因某方才获咎了盟主,便有性命之忧么?”小满沉默半晌,俄然猛地昂首看向郭嘉,见他脸带浅笑,竟也笑了起来,脸上似有不信之色。
“公既已有定夺,嘉也就放心了,嘉本日前来,恰是为公解忧而来。只是此时来投,不是机会,待我先回袁绍处,机会成熟,必来相见。”郭嘉笑着受了这礼,接过酒爵一饮而尽。他晓得孟小满已经被他说动,心中大定。固然失了曹操,但若能得此人倚为腹心,怕也不失为一件功德。只是对方若狠下心,要来个杀人灭口……
孟小满在一刹时就已做出了决定,既然郭嘉只是用话表示,她干脆来个假装不懂,死不承认就是了。
孟小满看郭嘉那充满挑衅质疑意味的神采,胸中胆气陡升,不及细想便笑道:“敢担,敢担,事已至此,有何不敢?”
孟小满的易容术与口技当然神妙,但也并非毫无马脚。之前在辕门,袁绍就曾模糊发觉本日的曹操有些说不出的非常,只是他未曾多想。而前面对赵云时,孟小满态度上马脚更多,面对一个素未会面的小小军侯,作为曹操,她语气未免亲和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