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身道:“臣女两年前出宫探亲,机遇偶合,与苏大人有一面之缘。不过苏大人仿佛想不起来臣女了。”
心头一震,既畏目敬。我一向思疑嘉秬和红叶乃是被人行刺,但是当年只作出错落水结案。三年后重提嘉秬的命案,莫非是已查出了甚么端倪?如果真的,我当欢乐才是,为何竟莫名地惊骇起来?
忽见皇后身边的穆仙迎了出来:“大人如许快便来了。”说罢行了一礼。
我低头道:“是,臣女有罪。”
皇后笑道:“两年前你还只要十三岁,现在变了模样,苏大人天然想不起来。”
皇后道:“很好。既如此,此次还要请你为弘阳郡王多选一个女巡,要和你们年纪相仿的。”
绿萼道:“女人是宫里头一个女校,奴婢天然代女人欢畅。”
我叹道:“后天就是四月十五,是徐大人和红叶三周年的祭日,我是想将这幅画给她两人捎去的。断雁西风,切切南归,她二人一缕香魂,也归家了吧。”
我一面点上少女的眉眼,一面笑道:“这些年仕女簪花,仕女弄鹦,仕女卧荷,仕女戏犬也画了很多了。日日画,总归有些长进。”
我欠身道:“只恐臣女力有不逮,不能为娘娘分忧。”
我点头道:“她的性子,本来是最坐不住的。谁知竟能静下心来练那些刺绣工夫,倒也奇了。”
宫人扶起我,重新坐下。忽听门外穆仙的声音道:“启禀娘娘,小罗过来谢恩。”
芳馨道:“王氏看起来短长,不过是个笨拙之人。”
我自架上选了一本书,拂去封套上的细尘,淡淡道:“小孩子那里懂这些,天然都要父母教诲着来。李嬷嬷也算极用心了。”
绿萼道:“这画画得很好,想来徐大人必然会喜好的,为何不裱?”
芳馨笑道:“这值甚么?公公尽管拿着。”
芳馨抱着奏折不便过来搀扶,皇后身边的宫人忙上前扶起我。皇后又道:“这几年你还记得嘉秬,本宫很欣喜。不知你有没有想过,嘉秬究竟是如何死的?”
罗公公双手接过,揣在袖中:“奴婢这就归去复命,大人可要快些来。”我忙命小西送了出去。
皇后笑道:“你又没做错甚么。本宫叫你来,是有两件事要和你说。第一件事,是遴选女巡。已有十七位官蜜斯上书,她们的习作也已经呈上来了,你拿归去渐渐看吧。”
苏燕燕笑道:“也是呢。”说罢与我联袂入殿,坐了一盏茶的工夫,便告别回宫了。
我笑道:“青阳公主只要五岁罢了,采薇mm虽比我们小一岁,还是大了些,恐怕分歧皇后与贵妃的情意。”
我道了谢,又问道:“采薇mm可好么?有好些日子未曾见到她了。”
忽见芳馨捧了一壶茶从门外走了出去,笑嘻嘻道:“芸儿也是孩子,也贪玩儿,天然也不想读书的。是她的姑母李嬷嬷日日拿了永和宫于大人的事情教诲她。又说,若不读书,便不能和二殿下说上话,将来便是嫁给二殿下,也一定能有才子的名分。若没驰名分,嫁了也是白嫁。”
礼毕,皇后道:“听你在内里和苏大人说话,你认得苏大人?”
我想起两年前宫里为义阳公主战役阳公主重新遴选女官的事来。当初史易珠出宫,周贵妃曾故意让谢采薇入宫,却因为升平长公主与采薇的哥哥谢方思之事而作罢。本年又要选女官,不知采薇会不会来参选。
这一日午后,气候阴沉。待高曜昼寝起家去定乾宫上学,我便画了一幅仕女望雁图。一泓秋水,蓼花红透了两岸,一个黄衣少女斜坐在岸边,抬头看着云间飞过的一行叫雁。绿萼在旁奉侍,见图笑道:“女人画得更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