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猎奇道:“前两次选女巡的时候,并没有如许多的女人来应选,怎的此次……”
我欠身道:“臣女两年前出宫探亲,机遇偶合,与苏大人有一面之缘。不过苏大人仿佛想不起来臣女了。”
我忙跪下,颤声道:“娘娘何出此言?”
带着芳馨走到定乾宫侧门,但见前面几十个宫女内监密密匝匝地围了几圈,好几个宫女超出我向前奔去,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看。芳馨赶紧走上前去,挤进人群,好一会儿方出来道:“是罗公公在挨板子。”
苏燕燕笑道:“姐姐还是让我拜一下的好。一来宫中礼不成废,二来我也是至心景仰姐姐。”说罢行了一礼,又道,“听闻自太后以下,没有不喜好姐姐的。姐姐荣升六品女校,当实在至名归。”说罢命丫头捧过锦盒,“明天理国公夫人携采薇mm入宫存候,仓促忙忙的,采薇mm也没顾得上来瞧姐姐。她特地托我将这只亲手绣成的荷包送给姐姐。我便借花献佛,暂将这只荷包作为贺礼吧。”
正说着,只见小西出去道:“女人,守坤宫的罗公公来了。”
苏燕燕道:“姐姐现在是首屈一指的女校大人,mm天然要来道贺的,听闻锦素mm已经来过了,我这会儿来还不算迟吧。”说罢就要拜下去,我忙扶起来,“快别拜了。”
绿萼顿时红了脸,“奴婢统共只和女人读了一年书,略认得两个字罢了,哪比得了她日日都随殿下和女人读誊写字的。”
苏大夫头戴乌纱,身着官服,比两年前略胖了些。他低头想了一会儿,方想起我来,行礼道:“朱大人安好,下官很好,有劳大人动问。”
宫人扶起我,重新坐下。忽听门外穆仙的声音道:“启禀娘娘,小罗过来谢恩。”
芳馨道:“这也是宫里的常情。他在守坤宫奉侍,在他身上费几两银子不亏。”
芳馨笑道:“这值甚么?公公尽管拿着。”
我笑道:“青阳公主只要五岁罢了,采薇mm虽比我们小一岁,还是大了些,恐怕分歧皇后与贵妃的情意。”
进了仪元殿,穆仙引我在书房外坐等,又命人上了茶。只听书房里皇后的声音道:“苏大人任侍御史也有两年多了,忘死切谏,言必有中,朕心甚慰。刚好司纳林大人已经上书告老。你便暂领司纳一职,一年除正。”
我放下笔道:“甚好。这画收起来吧,也不必裱了。”
皇后凝睇半晌,笑道:“瞧你的模样,想来本宫的安排,都在预感当中了。”
忽听苏燕燕又道:“所谓‘悲观其所举,富观其所予’[88]。姐姐正在为青阳公主选女官,若能就此选了采薇mm进宫来,我们在一处,岂不好?”
我吓了一跳:“怎会如许?”
皇后浅笑道:“你既晓得本身有罪,本宫就罚你好好坐着,听本宫把话说完。人终有一死,皇后也不能例外。说说那又何妨。”
忽听罗公公一声惨叫,我心中一跳,忙道:“赏银是我给罗公公的,论理我也有错。还请姑姑先向娘娘申明,请娘娘宽恕罗公公。玉机一订婚自向皇后娘娘请罪。”
我顿时惊出一身盗汗。罗公公被打,天然不是讨赏钱的原因,而是他在我面前流露了皇后的举止。而他之以是奉告我皇后正和苏大人说话,也是因为我多口问了一句的原因。皇后固然温厚,可也晓得杀鸡儆猴的伎俩。
我笑道:“芸儿年纪比你小好几岁,你如何反不如她?”
咸平十三年四月初七,天子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