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春道：“娘娘谬赞。”说罢将白虹剑交与身后的丫头，垂目坐下。
锦素似有所发觉：“姐姐也想奉侍周贵妃的一对后代么？”
我和史易珠一道走到窗前，但见延襄宫照壁后走出两个身着灰蓝衣衫的内监，各挽一柄橘色宫灯，前面鱼贯而入八对白衣宫女，各提一盏琉璃宫灯。最后走入一对内监，双手重拍，殿外值守的内监赶紧翻开殿门。殿内宫女道：“陆贵妃到，各位女人接驾。”
锦素笑道：“周贵妃在入宫之前，是辅国公莫璐的夫人。并且她年长陛下十岁。因为这两个原因，就只能做贵妃了。不过贵妃当年也是大婚的一后二妃之一，圣上待她，格外分歧。”
启春笑道：“不瞒二位mm，我今番进宫不过是充数。我平素不爱读书，专好舞刀弄剑。让我侍读，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倒是二位mm，此番定当当选。”说罢又问锦素，“不知mm府上那里？”
我插口道：“听闻周贵妃幼时也曾理家，年纪还比这位史蜜斯小一岁。”
启春笑道：“小事罢了。mm不要推让。”
锦素笑道：“这并不是甚么秘事，而是朝中尽人皆知的佳闻。陛下当年大婚，普天下的人都晓得，从修仪门入宫的德妃周氏，曾是辅国公莫璐的夫人。现在德妃升做贵妃，可不是恩遇深重么？”
我笑道：“昔日陶朱公居‘天下当中，买卖有无之路通，可乃至富矣’[8]，史蜜斯出身皇商世家，名叫易珠，倒是贴切。”
启春笑道：“两位mm有所不知，我这位表妹是周贵妃的入室弟子，剑法得了贵妃与太后的真传。我母亲和母舅都以表妹为傲，我自也如此。”
谢采薇娇俏道：“娘娘，天然是您偏疼。您开理科，选的是读书的才女；开武科，选的是启姐姐与邢姐姐。臣女两样都不济。娘娘您若选个绣花的女状元，臣女倒还当得。”
启春道：“这两位是于锦素女人和朱玉机女人。”又向我们说道，“这位是理国公的长孙女谢女人，闺名采薇。”
贵妃道：“那你就代本宫将这柄白虹剑赐给启女人吧。”
启春的丫头见她腰下的宫绦乱了，忙蹲下清算。启春拂一拂鬓边的碎发，笑道：“敢问两位mm从那里来？”
贵妃笑道：“穆仙，你下去看看她这张嘴是甚么做的，书也不读，剑术也不好好练，还要抱怨本宫偏疼。”
我不卑不亢道：“小妹出自熙平长公主府。”
我淡淡一笑：“家父乃是长公主府的管家。”
启春道：“那是百官之首司政封家的二蜜斯，闺名若水。”
贵妃道：“那便多谢你了。本宫就赐给你金针百枚，银剪刀一套，你归去好好研习女红刺绣。待你的本领再练好些，本宫就开一个绣科，让你做个女状元，如何？”
脸上一热，身上麻酥酥出了一身盗汗。我的确想去奉侍周贵妃的后代，因她最得圣宠，她所生的皇宗子最有能够成为皇太子。倾慕权势的私心，篡夺了坦诚面对本身的勇气。锦素这一问，令我不知所措。
我恍然道：“之前在长公主府，就传闻周贵妃在宫中最得两宫爱好，是以猎奇。”停一停，又道，“mm得周贵妃保举，如果选上了，定是去奉侍贵妃所生的皇宗子或至公主了。”
我和锦素忙走到门口，垂甲等候。余光一扫，史易珠站在我的左边，锦素站在我的右边。未几会儿，只见面前一抹长长的淡水红色裙角逶迤向左而去，前面跟着九位宫女。当下陆贵妃在上首的楠木雕花凤椅上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