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饶有兴趣道:“是甚么样的剑术?”
启春自脑后拔下一枚缠丝珠花簪在锦素的髻上:“如许好多了。”
我和锦素相视一眼,正要施礼,却见她大喇喇向我们抱拳道:“两位mm安好!”我俩赶紧行礼。
启春浅笑道:“娘娘所言甚是。臣女自小不擅诗书,是以也不希冀能够选上,娘娘只需好好考问其他七位mm便可,不必问臣女了。”
陆贵妃道:“赐座。”
但闻水晶坠裾一阵乱响,世人谛视,她却全然不觉得意。看她打扮素雅,却不失华贵,应是出自朱门。只不知为何她不像其他官家蜜斯那样莲步姗姗,沉寂无声。
我笑道:“昔日陶朱公居‘天下当中,买卖有无之路通,可乃至富矣’[8],史蜜斯出身皇商世家,名叫易珠,倒是贴切。”
启春自发激愤讲错,双颊一红,忙指了北边长窗下一个身着珊瑚色短袄的女孩道:“那是禁军统领邢将军的长女邢茜仪。”
锦素笑道:“周贵妃在入宫之前,是辅国公莫璐的夫人。并且她年长陛下十岁。因为这两个原因,就只能做贵妃了。不过贵妃当年也是大婚的一后二妃之一,圣上待她,格外分歧。”
贵妃道:“那就好。理国公于国有功,还请太夫人好生静养,不必劳师动众地谢恩了。”说完转了亲热的口气,“倒是你,迩来如何不进宫了?”
我淡淡一笑:“家父乃是长公主府的管家。”
我和锦素报了姓名,向她问好。她开朗一笑:“我姓启名春,家父乃是禁军神机营右批示使。我是正月初平生的,如此便唤两位为mm了。”
启春蹙眉一滞:“怪道两位mm连个奉侍的丫头都没带着。”随即展颜,侃侃道,“前人有云,贵爵将相,宁有种乎?自来赤手起家成为一代君王、一介良臣的人可也很多。本朝太祖不就是么?我们女儿家虽不能在朝堂上、在疆场上初创一番奇迹,但能入宫伴读,襄赞内闱,也是正道。二位mm得机遇如此,可见本朝不管前朝还是后宫,都不以家世取人,可谓腐败有为。二位mm必当当选,如此才不孤负后宫娘娘们选贤立德的美意。”
我和锦素忙走到门口,垂甲等候。余光一扫,史易珠站在我的左边,锦素站在我的右边。未几会儿,只见面前一抹长长的淡水红色裙角逶迤向左而去,前面跟着九位宫女。当下陆贵妃在上首的楠木雕花凤椅上落座。
锦素低了头:“小妹家贫,这一身衣衫是母亲缝制的,已是家中最好的了。”
贵妃道:“那便多谢你了。本宫就赐给你金针百枚,银剪刀一套,你归去好好研习女红刺绣。待你的本领再练好些,本宫就开一个绣科,让你做个女状元,如何?”
畴前在长公主府中,只琐细传闻宫中的周贵妃最聪明和蔼,最得圣宠,她的出身经历,却从未与闻。现下听锦素一说,甚是震惊。一时只顾呆想,隐翠香囊被我攥在手心,揉成皱巴巴的一团。
锦素扶一扶珠花,转头看着我。我笑道:“既是启姐姐一番情意,mm就戴着好了。”
穆仙笑道:“启女人恰是怕女人们太拘束,谈笑呢。”这恰是先前命世人膜拜的声音。
贵妃道:“那你就代本宫将这柄白虹剑赐给启女人吧。”
启春躬身道:“臣女不敢。白虹剑是前朝驰名的武剑,听闻寒光逼人,吹毛断发,臣女虽心痒难耐,却断断不敢殿前失礼。”
世人忙见礼。谢采薇道:“姐姐,我有件要紧的事情要和你说,你过来一下。”说着向我们点头表示。启春道了声失陪,便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