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问：“这是甚么？”
我笑道：“不必了。启姐姐是言而有信之人，既说要补一份贺礼给我，到时行礼也不迟。”
我淡淡道：“蝉翼剑断了，邢女人还不知如何悲伤呢。”
绿萼笑道：“我不识剑术，不晓得是谁赢了。”
熙平长公主赏下好些衣裳钗环、几封银子并几贯散钱。衣裳多是紫色，我草草翻过，也偶然细赏，绿萼见我兴趣不高，用心举起一只玫瑰赤金环，赞叹不已。
人群垂垂散去，杜若一脸愧色，上前问安，又道：“女人们方才住出去，便出了如许的事情，都是奴婢奉侍不周。”
芳馨道：“是。奴婢去两宫接赏，顺道问了宫人，方才晓得。”
采薇嗔道：“她学艺不精，怨得了谁？启姐姐可算给玉机姐姐出了一口恶气！”
转头一瞧，只见采薇挽着启春并肩立在身后。启春劲装结束，身后竖着白虹剑。采薇上前拉起我的手：“邢大蜜斯不准瞧，我们就看启姐姐好了。天下会剑术的不止她一个！”
我笑道：“这是谁送来的？”
启春道：“仗了宝剑罢了。”
【第六节 白虹蝉翼】
采薇兴高彩烈地拉起启春的手，笑道：“启姐姐你又变短长了，连邢大蜜斯也不是你的敌手了！”
绿萼为我梳好发髻，束以银环，正捧着菱花镜前后对比，忽见红叶捧了早膳出去。请过安，她迫不及待地问道：“传闻启女人和邢女人比剑，我竟错过了！究竟是谁胜了？”
邢茜仪轻视一笑：“当真无用。”说罢掣回长剑，细细打量。但见剑身薄韧闪碧，刻着奇特纹路，恰是蝉翼剑。邢茜仪并起双指，虚抚剑身，“我要练剑了，你当躲避才是。”
我和锦素最后才到，宫门外已满满站了几十人。我不由问道：“常日里都是在宫门外候着存候的么？”
我从房里拿了好些束发银针，又搬了一个绣墩放在花圃边，请锦素坐下。我站在锦素身后，就着露水将她的头发抿紧，细细盘好，用银环束紧，还掐了一支素馨花别在她的发髻上。锦素站起家，对镜轻抚发髻上的素馨花，感激道：“多谢姐姐。我去了。”说罢如一只轻巧的小鹿，几步便消逝在游廊下。
启春笑道：“姑姑不必惊骇，如果贵妃见怪下来，天然有我。”
守坤宫内走出一名执事宫女，约莫三十五六，高髻金环，面庞清秀。芳馨低声道：“这是守坤宫的执事桂旗。”
我扬一扬手中的白玉栉：“梳了头再去不迟，不然走上两步，簪子该掉下来了。”
芳馨指着右首内官道：“明天凌晨宫门才开，熙平长公主府便来了人，将这些物事交给值房。”又一指右手内官，“这是各宫娘娘赏的。两宫贵妃都说，今后尽有相见的日子，不必谢恩了。”
忽觉眉间寒气袭人，蝉翼剑已掠过我的视线指住我眉心。固然我对她的长剑早有防备，但还是没有避开。她的语气和剑气普通冰冷：“你不怕我的剑？”
我衷心道贺，亦不觉震惊思母情肠：“mm总算苦尽甘来。”
早膳后，我倚在榻上闭目养神。绿萼坐在桌边，飞针走线绣着一朵桃花。不一时，芳馨领了两个小内监出去，两人都背着承担，抱着盒子，将脸遮去了半边，只暴露一对笑眼。